两人都是雏儿,就这样嘴贴嘴,大眼瞪小眼,紧张到连舌头也不知道伸。
良久,唇分,皆大口喘气。
牧长清舔了舔嘴角,迟疑道:“咱俩是不是忘了什么步骤?”
“唔……好像是诶。”
“那再来一次?”
“不要啦~”
栗子香臊红脸,将头埋进他腋下,闷声道,“下次吧,太害羞了……等我这些天看书学习学习。”
“……”
牧长清有理由怀疑她看的书不正经。
“长清。”她又开口。
“嗯?”
“唱首歌哄我睡觉。”
“好,我想想。”
卧房距离房间大门其实还有些距离,小声点唱不会被觉察。
牧长清稍作思考,轻声唱道:“夜,夜的那么美丽,有人欢笑,有人却在哭泣。”
“何必要在一起,让我爱上你,至少自己过的不必太压……啊!”
牧长清弹射起身,一声痛呼,使劲揉着右边肩膀。
动静过大,外头立马传来天境派弟子的询问声。
牧长清费了半天劲解释他只是不小心踢到床脚,这才阻止他们想要进来的念头。
而后低头看向栗子香,没好气道:“做咩野啊?突然咬我干嘛?还这么用力。”
后者撅着嘴,皱眉不满道:“我还打你呢!你见过哪对情缘窝在被子里唱这种歌的?”
“……”
“咳,那……我再想想哈。”
重新躺下后,牧长清换了首绝对符合她要求的《大鱼海棠》的主题曲《大鱼》。
“怕你飞远去,怕你离我而去,更怕你,永远停留在这里……”
果然,唱着唱着,她皱起的眉头逐渐舒缓,再过了会儿呼吸平稳,放在他肚皮上的小脚也不再乱动。
同时他自己也一阵莫名倦意袭来,头一歪,沉沉睡去。
再睁眼时发现来到了星空。
一道纵贯寰宇的无匹剑气自宇宙深处而来,毁天灭地,最终消散于他面前。
“唉……树神到底要我领悟什么呢?”
“怎么跟风似的,感受得到,捉不到……”
思来想去依然不解,牧长清盘膝坐下进行冥想感悟。
不禁感叹不愧是树神给的机缘,着实难参透。
不知过了多久,星空消散,牧长清眼前一片虚无,再一眨眼,自己又出现在了……
唔,一片公墓里。
没错,就是公墓,自己爸妈和姐姐、姐夫以及小外甥都在,墓碑上的自己“音容犹在,笑貌永存”。
看天色是大清早。
旁边还站着另一家人,牧长清不认识,只有个八九岁的女孩儿看着有点眼熟。
仔细想想,他终于想起,那不就是自己两年前救的那个溺水儿童吗?
看场面似乎是来一同祭拜他,还行,算是有良心。
不对!
等会儿……这真的是梦吗?
牧长清猛然冒出个荒诞念头,像个孤魂野鬼一样绕着每个人仔细打量。
两年过去。
父母白头发多了不少,皱纹也愈发明显,气质比起之前差了许多。
姐姐也从之前的风风火火变得成熟,终于像个知性的优雅女人了。
姐夫和小外甥之前没见过,所以没得比对。
除此之外还有那小女孩,小孩子的变化是最大的,她比起两年前要长高不少。
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自然真实,符合时间线……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人梦见的人,大多都是记忆深处的固有印象存在,怎么会“实时更新”呢?
难不成……
自己实际上正在通过某种特殊的方式,比如量子力学,跨越数万光年看到亲人?
好离谱啊。
思索片刻想不出答案,牧长清迈步走到自己墓碑旁坐下,看着老妈和姐姐在那对着墓碑上的自己絮絮叨叨,时不时还拿出手机看“遗照”。
说着说着,两个女人哭成一团。
自己那好面的爹也将头扭向别处,肩膀轻耸。
此情此景,牧长清很想告诉他们自己还活着,奈何别说对话了,他的手只要拂过去,就像是没有实体般直接穿过。
而他们也毫无感觉。
“草!”
一声无能狂怒。
片刻,牧长清双臂掩面,抱头痛哭,一如刚来苍星界时。
然而没多久他便感觉自己脸有点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舔,同时眼前画面如水波般激荡,最终消散无影。
睁开眼,天亮了,一道白色身影正跨坐在自己身上。
栗子香俯身捧着他的脸,伸出粉嫩舌头温柔地舔舐眼泪。
见他醒来,也没有害羞,反而带着几分感性与柔情,撩起耳边发丝,低头在他嘴唇上轻啄了下,温柔道:“长清,你好像梦到了很伤心的事情?”
“……嗯,我又见到家人了。”
“他们在做什么?”
“给我扫墓。”
“……”
栗子香睫毛轻颤,顿了顿,又低头舔舐了几下泪水:“下次,我想去你梦境里看看。”
牧长清微愣:“能行吗?”
“可以的,只要你不反抗就可以,不然会伤到你——别动,还没舔干净呢。”
“别舔了很脏的,还没洗脸呢。”
“没关系啊,你家小狐狸这不是在帮你洗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