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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回国分家

醉酒后沾水很容易有失重感,关了花洒,慕轻随手抹了玻璃窗上的水雾,拧上浴衣最后一粒珍珠扣,看着异国匍匐的夜晚。

百叶窗齐刷刷被她堆起,她低头看了看地面。

其实离得很近,但没灯光就显得离地黑不见底,让她想到了曾经“死亡”的那个夜晚。

用死亡来形容都显得不那么准确。

叶熙容故去的七八年里,叶幸一头栽进在叶氏集团,从不去想私人情感。可即便刻意忽略,她却从蛛丝马迹里窥见了部分真相,为了证明这不是她一厢情愿的臆想,她做了件失智的事。

以高调的订婚,招致媒体的舆论,引诱叶熙容现身。

当然这是第一步。

叶熙容不是莽撞上钩的人。

所以假死是第二步。

即便母女感情淡薄,为了叶氏集团的不出问题,接到消息,她也总该出现在海市。

第三步本该如她计划,若真见到了叶熙容,那就彻底跟叶家划清界限,放弃钱权换自由;若一切都是她的臆想,那就彻底剪除各个分公司不听话的羽翼。

可就在这一步,叶幸万万没想到出了岔子。

这岔子想起来,或许跟薛曼宁有关。事实上不让验尸是叶幸自己的意思,以免漏了马脚,薛曼宁就做了挡箭牌。

但薛曼宁贪图叶家财产,心中有鬼。不知从哪里听到的迷信说法,怕叶幸死后戾气不散,特地把墓地选在了人烟罕至的荒山,一路上吹吹打打,还在坟前做了个道场。

叶幸彼时就站在山崖上,把一切都看在了眼底。可这并不是她关心的,拿起手里拿着望远镜,视线定格在野树杂草后,身穿风衣的人身上。

尽管这个人从头到脚捂得严严实实,可叶幸仍然心有所感,不可能有错。这个来了却不敢露面的人,一定就是是叶熙容。

就在叶幸要摸对讲机,让人控制住现场之时。她失重坠崖了,漆黑一片的夜晚里只有坟前道场有光,没人会发觉她的死亡。

在最接近真相的时候死亡,这叫做阴沟里翻船。叶幸更没想到的是,她能重活成薛曼宁的外甥女慕轻。

这叫什么?峰回路转?

可惜的是耽误了半年,才在今夜醉酒后记起来这些。

慕轻现在回想那天坠崖,恐怕是有人知道了她的计划,甚至不想她再活着才有了这个结局。

迟到的真相让她反应有些迟钝,直到开灯走进卧室,慕轻这才认识到,这是第一次,司祁在跟她生气主动不愿意同处一室。

酒喝太满,她真倒头没盖被子就睡了一晚上。

……

许蔺的电话来的及时极了,慕轻刚洗去宿醉拉开窗帘,看到清晨第一缕光。

“慕总。”

“收拾行李准备回国,就在这两天。”

许蔺闻言有些意外,“这么快?”虽说已跟沈迦烨签了合同,但到底没查清楚谁在背后下黑手阻挠。

“我已经知道了。”已经知道了许蔺心底的疑问,慕轻腕骨轻压窗台,“等我消息,回国再说。”

许蔺挂了电话仍有些担忧,他觉得照花国目前情况要离开不容乐观。

中饭前有按铃声,警卫员久等不见回应,忍不住探了探猫眼。

慕轻开门看了眼他手中保温饭盒,接过来放在玄关柜,抬头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事?”

“没、没有。”警卫员敬了个礼,“最近反动分子被镇压的厉害,恐怕会孤注一掷。请您锁好门窗,我们会时刻坚守岗位。”

慕轻不急不慢的打量他:“这话是司教授让你传的?”

“当然不是。”警卫员立刻否决,神情坚毅。

慕轻淡淡注视他,迟迟不关门,好整以暇的踩着拖鞋侧靠门柜。

警卫员败下阵来,却年轻气盛忍不住吐露了心声,“请您不要在这种紧要关头跟司教授置气。男人办大事的时候,不能分心。”

他今早看见司教授走的比往日早,像是一夜没睡。

对于这种断章取义的打抱不平。慕轻微微直腰,只一点头:“巧了不是。站岗也要专心,想太多注意减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惊动了身边的闲杂人等。

但慕轻与往日无二,用了午饭后忙了些公司邮件,合上笔记本不知不觉已经日落西山。

洗了把手,走廊垃圾桶内有带着淡淡酒精味的纱布,还零星散落几只棉签。

慕轻扔掉擦手巾,微微拧眉。

照身边人草木皆兵的情况来看,司祁身上的伤八成不会看医生。

刚收回目光,入户门就响了一声。

目光相接,她没主动开口。

司祁一觑垃圾桶就了解了她的想法,低眼解了大衣袖口,“我没事。保姆最近不方便进出,晚餐想吃什么?”

慕轻走过去挡他抬起的手,把大衣丢在柜子上。

“脱掉,我要看。”她语气理所应当的要求。

司祁只缓了片刻,抓住她纤长微凉的手放在肩下两寸,“是好的,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慕轻:“我有说要看伤口吗?”

“要看什么?”

“看什么还要讲明白吗?”慕轻顺手扯住了他蓝衬衣,目光延绵至他脸上。

司祁稍打量她,轻轻笑了:“不用吗?”

慕轻跟他对视一眼,一口气解开他三粒海蓝晶扣,得手抬下巴:“就这么脱,我帮你。”

她已经看到了纱布边角,伸手却被司祁挡住了。

“去拿药箱,我自己来。”他食指指腹从她手背滑过。

慕轻觉得有些痒又有些凉,转头从边柜里翻出医药箱摊开茶几上,翻出了酒精跟创伤药。

她抬头顿了一下,看着司祁:“别遮了,我看见红了。”

本来过了一夜伤口已经初步愈合,只是白天难免扯碰,纱布这才透了血。

他三两下解下纱布有些没轻重,伤口黏连处被强行剥离,显得有些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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