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挽澜所说一切,三哥陆云礼已经早就想到,可是此时,他看见小妹竟也能沉稳冷静,条理清晰,再不复一个小女孩只懂哭闹,还是不由得肯定地点了点头。
“小妹果然是长大了。”
。
事情果真如三哥陆云礼所料,燕王府次日便派人禀明圣上。
可圣上的态度,却让人大跌眼镜,不知道是不是突然多了两个公主,他正欢喜的不得了。
对这件事,只说随你们两家商量,便草草结束话题,让京城的王公贵族摸不着头脑。
而接下来的两日,除了六哥陆云策,流窜各处整理陆挽澜的嫁妆。
其余几位哥哥,均想尽办法打听,只想抓出燕王萧晏之装病的破绽。
二哥陆云帆混迹勾栏瓦舍,青楼名馆。但凡是与燕王沾了点边的人,只要是进了他的地盘,管他是温柔乡里,还是说里,都被以各种办法套出话来。
被三哥陆云礼派去的探子,把整个儿燕王府摸了个遍。还为了探出药渣在哪,装作挑夜香的去勾搭灶上的婆子,被那婆子的相公打了个半死都不敢还手。
京城方圆百里,各大店铺的掌柜,最近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被陆家四爷看上了,生意源源不断。觥筹交错间,把燕王府平日里的吃穿用度,分毫不差地抖了个干净。
五哥陆太医近日倒是颇为无奈,整日里被太医院那些个老顽固追着,求他帮忙看看,这燕王病情反复,万一真治死了,自己也要掉脑袋。那医案和药方,手到擒来不说,连王爷地吃喝拉撒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饶是如此大动干戈,却半点破绽痕迹也没寻到。
“燕王,燕王他竟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二哥陆云帆难以置信,“他,他该不会,不止是有心疾吧?”
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忧心。
“他萧晏之,堂堂一个亲王,也太寒碜了,你看你看,这王府一年的开销,还不够小妹出去游玩一趟的。”
四哥陆云昭翻看着燕王府的采买单子,一脸嫌弃。
陆挽澜看了看二哥和四哥,也不恼怒,只随口一问:“没有破绽吧?”
“是啊,真是一点破绽都没有!”二哥挠着头,倒在软榻上。
“可不是嘛!那萧晏之,难不成真的快死了?”四哥将手里单子一摔,盘算着,要不就退婚算了。
“三哥和五弟怎么还不回来,大哥也不在,现在怎么办啊!”二哥双目放空,有点担心,要是萧晏之真的重疾在身,小妹嫁过去,岂不是跳进了火坑?
这时,迟铮走过来对着陆挽澜,耳语两句。
两人见小妹黛眉一挑,小嘴一弯。
这坏丫头,难道是有了鬼主意?
“小妹,你让迟铮去干什么了?有什么消息说来听听。”四哥的眼睛噌的一下冒出光来。
二哥也忙不迭起身过来。
陆挽澜不卖关子:“这没有破绽,就是破绽!”
“?”两人不解。
“萧晏之是什么人?夺嫡大战全身而退,王公贵族削藩削爵,也没伤他分毫,可想而知,这人的厉害之处了。”
“小妹的意思,他知道我们会去探查虚实,所以老早就安排好了?”二哥问。
“不错,这人步步为营,处处占尽先机,所有的事都算的好好的。”陆挽澜点了点头。
“那,这可如何是好?”四哥问。
陆挽澜笑着,接过迟铮拿来的一叠采买单子和票据,展于二人面前。
四哥陆云昭拿起来,看完上面的名目,不由得咂舌:“小妹,这,你采买这些寿材要干什么?咱们家办喜事,这多不吉利。”
二哥陆云帆一把夺过,看到上面的字,惊的眉毛一跳一跳:“小妹,你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你是要坐着棺材板嫁进燕王府?”
陆挽澜粲然地笑了笑,将单子拿回来:“二哥,你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