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集像是没看到伸过来的手,自顾自地去到一边坐椅子上:
“哪里,我这人很大度的,尤其是不会跟钱过不去。”
宣文哲:“......”
所以说,他还是沾了铜臭的光?
刘主任看徐集那市侩小人的嘴脸越加嫌弃鄙夷了,现在的年轻人,自以为我行我素是有个性,还是没挨过社会的打,等过俩年就知道了......
宣文哲虽说尴尬,但还是收回了伸出去的手,装作没事:
“今天请徐医生过来,就是想跟刘主任一块商量商量,对我这个病,能出个治疗方案......”
宣文哲话音一落,徐集皱眉,刘主任更是不悦不同意了:
“宣少,你让我跟他商量?”
开什么玩笑?
你什么时候见过教授跟学生一块坐课桌。
怎么能把他和一个二十岁的放在同一个位置,同一水平上呢?
徐集有些好笑,歪着脑袋,浑身上下没一块地方是正经的:
“不敢不敢,谈不上商量,你配合我就成!”
这话矛盾地喲。
刘主任没好气再次反问:“我配合你?你是不是说反了?”
徐集感觉到老一辈医者的居高自傲,也看清楚了刘主任对她的不屑,像是有些为难的蹙了下眉眸:
“宣大少,这位...刘主任是吧?”
徐集看了一眼桌上的名牌,不紧不慢:“人家是主任,怎么能跟我商量配合呢?再说了,您这病也不是什么大病,用不了这么多人负责。”
这话倒是让刘主任有些满意,对徐集的自知之明,稍稍顺眼了一些。
合着刚才才看见他桌上的主任牌子,也知道不配跟他一起商量,知道退后靠边了是吧!
刘主任特别大度:“年轻人有想学习的心也是好的,既然你是宣少叫过来的,那跟着在一边做做笔记......”
刘主任话还没说完,宣文哲像是思量考虑好了:
“既然不用这么多人负责,那就不要刘主任了。”
刘主任:“???”
那我走?
“宣少,您这是什么意思?”
不要我难不成要这皮毛小子负责HIV的治疗吗?
他连任职的医院都没有,他负担得起吗他?
宣文哲不耐烦地瞥了一眼老成的刘主任:“就字面意思,你现在出去,让我跟徐医生聊聊。”
刘主任:“.......”
自己的办公室要让给一个门边汉,刘主任再是不乐意,可看宣文哲的脸色,到底还是起身——
徐集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笑,朝刘主任调皮地动了动指头:
“刘主任慢走。”
刘主任:“......”
等着——
真不过几分钟,刘主任就把院长给请下来了。
要只是一个普通的HIV感染病患也就算了。
对方可是首富宣家啊。
这可不单单是要尽心照顾,要是病情理想,能跟宣家谈谈合作,那也是好的啊!
毕竟听说宣氏集团去年年底在西市郊竞标的那块地打算斥巨资盖医院......
宣文哲这个时候因为感染上他们医院的门,这可是最好的一次接触机会啊!
怎么可能让一个插曲给搅黄了。
院长进来后,看了一眼椅子上吊儿郎当的徐集,直接无视她,跟宣文哲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宣先生,我们医院拥有国内最先进的医疗技术以及理念,刘主任也是感染科的专家.......”
文化人说话就是绕。
徐集听得有些懵,不太解:“说白了,院长您的意思是不是说:放着我们医院这么好的条件和专家你不要,你选一个基础理论都没读完的毛头小子,你是不是傻?”
院长连忙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
前面是,最后一句他可没说。
徐集倒是对院长说的那些很是认同,甚至站在院长这边:
“宣大少,我觉得院长说得对,您呢,找专业的医院,好好慢慢地治疗,我可连庸医都算不上,您还是听专业的吧!”
说完站起身来,别说是宣文哲,就是当着院长和刘主任的面,她也直说捅漏:
“我其实也不太想给你治,不想淌您宣家的浑水,毕竟,我跟宣七爷关系也还不错,您知道的,他也想你能安分点......”
这话让院长和刘主任直接傻了。
这话都敢说!!!
1952年,动荡刚平息不久,民生虽说在恢复,可百姓口腹之欲,大多拮据清苦,勉强度日。
摸金搬山那派传下来的几个老东西,开始重兴吃死人饭一事......
饶山,平阳省与宁安的交界山岭。
大夜的天儿。
岭中天然泉眼顺流而下的瀑布东南、不过三里处的高耸云林中。
俩三个长者带着门下十几个徒弟,在这岭中转悠费劲了半个多月。
终于,往下打洞的幺子传来一声惊喜:
“宋爷儿,碰着哩~”
地上的被喊名的宋爷赶忙趴洞边儿:“是耗子窝还是兔儿窝?”
耗子肉少兔儿肥。
地下的窝儿是肥是瘦,不需要什么技术活,一眼,或凭感觉都能觉摸出来。
好比平民普通人家,那就是一副棺材落地里,不需要多深就能碰着棺材木。
稍好点的,能在外垒一层砖儿,防止那些吃腐肉的蛇虫鼠蚁什么的会侵扰祖宗长辈的安宁.......
这要是再大点,那就分内城外城等等门道了。
洞里的幺子没急着回答,不过片刻,洞口爬出个身材不过一米左右的侏儒男人。
他手里敲碎点了外砖下来,递给宋爷相看。
干这行的,别的本事没有,对老物件的眼力,那是小到一砖一瓦都能看出些劲头来。
强光电筒往幺儿手里的砖块一照,仔细瞧上那么几眼,嘿!
这颜色青灰,表面能依稀见着回形的花纹,质地像是骊山的陶泥......
呀,大墓啊~
“快快,把洞口挖大点,准备家伙什......”宋爷兴奋吆喝。
.......
直至树梢上的天色灰蒙见亮,紧跟着底下传来一声爆炸的闷响和几声枪响,林中一刹陷入寂静。
突然,先是宋金狼狈惊慌的从盗洞口中爬出,紧跟着,陆续出来其余三个,再等,就一直没人出来了。
四人死里逃生,怀揣着怀里用命顺带抱出来的物件儿,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儿。
好险好险。
“三弟,真有粽子啊?”
比起墓里那些机关凶险,他们更是震惊失魂于因为爆炸破门,导致那墓壁失塌,突然掉下的一具女人尸体.......
那女子像是被嵌进了墓壁的岩体中,竟然千年不腐不化!
起先他们还吓丢了魂,可见那女人掉落在地一动不动,便大了胆子,上前查看。
谁知......
这营生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了,还是头次见到老祖宗提及到的粽子,太可怕了。
宋爷抹了一把额头吓出的冷汗,“赶紧走吧,万一那女粽子追出......”
话还没说完,墓洞上方的土地突然动摇迸裂,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地底下挤出来......
四人吓得瞪大了眼,硬是连逃都忘了,瞳孔直直看着从土里出来的女粽子.....
只见那尸粽子一头乌黑过脚踝长发,露出的肌肤白似雪,浑身泛着一股可见的寒烟白气,活脱脱就是那画本子上的女鬼形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