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被苏母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些反应是经历了多少的苦才会有如此的警惕。
苏母的泪掉落在地上,终是忍不住跑了出去。
母亲为何哭了?
洛尘想上前,可想想大婚之日又不好出去,就伫立在那里。
借安起身向洛尘走来,拉着他的手轻声说道:“一起去吧。”
众人一脸惊愕的看着那两道红影携着手朝着哭跑离去的苏母奔去。
“母亲!”洛尘呼唤。
那金发的女子停下身,回眸看向两人,她满脸泪痕,眼中现在还在流淌着滚烫的泪水。
苏母连用手帕擦去泪水笑道:“你们俩真是的,大婚之夜跑出来做甚,就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么。”
洛尘拉着借安跪在地上,苏母连伸手去拉两人,可两人跪地不起。
“孩儿不孝,多年来未侍奉父亲母亲,现如今,也要带走这苏府的少夫人,孩儿真的不孝!”洛尘跪在地上一次次重重磕头。
苏母正想去拉时,借安也磕头说:“儿媳不孝,竟让母亲为我们担忧,母亲对…苏卿的好,苏卿今生难忘,实在是难以报答这份恩情。”
因挂在苏府是以苏卿的假名,借安说的时候极为不习惯,当时就停顿了一下,加上脖颈处重伤,说话也是一顿一顿的。
苏母跪在地上紧紧抱着一直磕头的两人,哽咽:“母亲只希望你们能健健康康活下去…母亲也就心满意足了。”
三人报团而泣,又絮絮叨叨到了天快两时才肿胀着眼回了房。
有些话不说,下一次再遇的时候,就不知道那人还在不在了。
坐在石桌上的女子见着那喜房灭了灯,猛地罐了几口酒。
“沈姑娘,哪怕在伤心也不能这般醉酒啊。”一道男音从背后响起,沈凝决抄起桌上的剑划过去。
剑端在那人脖颈处停下。
沈凝决醉红了脸说:“你有什么资格说凝决,那里面也有你欢喜的人吧,你就不难受吗?”
张霁坐在沈凝决身旁笑道:“这有何关系,那人开心就好。若是有一天被辜负,思敬还是可以为之当遮风挡雨的房檐。”
“切,虚伪。”沈凝决冷哼。
张霁苦笑一声:“虚伪是有一些,不过比起心上人难过,更愿意看到心上人开心的样子。若姑娘也不是这个原因的话,怎能一直放过借安呢?”
似乎是被说中了心事,那人也不再灌酒。
沈凝决苦笑一声问道:“你相信天缘吗?”
张霁:“怎么?”
沈凝决捏紧了酒罐:“那日,借安为了救你奄奄一息还记得吗?”
对方似乎很不愿提及此时,敷衍的恩了一声。
“知道你在自责,无论换成谁借安都会那样做的。”沈凝决提着罐子饮了一大口酒,用袖子擦了擦嘴角逃出来的酒液。
“但凝决想说的是那日洛尘抱借安出庙后,天色骤变,好似上天垂怜一般下着朦胧小雨…”
听着沈凝决滔滔不绝的话,张霁垂下了眼眸。
天缘…真是天赐良缘么…
他们确实是天作之合,能琴瑟和鸣,心心相印…今日也是他们大喜之日,可为何心中会如此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