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昀面色凛然,将风轻护在身后,与王凌对抗道:“没什么配不配的,王公子,我手下已经说清楚了,你的铺子不行。生意好不好,原不在于是出自谁手,而是要看谁的品质好,价钱优。”
王凌听着这一字一句,渐渐捏紧了拳头。这道理他能不知道?他生气的原因是这布行太重要了!容不得被挤下去,还是被一个落魄世子挤下去!
再想到父亲那副讥笑的模样,王凌心中怒火燃烧。父亲已经月余没有归家了,母亲日日以泪洗面,人也憔悴许多。
这几年,父亲和母亲的情谊愈发稀疏了。若不是母亲能拿嫁妆银子给父亲贴补,父亲早就不认他们了。
虽说母亲身为嘉陵公主,何等尊贵,却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尊贵体面都留在前朝了。当今圣上和母亲并不是一母所生,关系也不亲近,更是专断独行,喜好颜面。更何况当初是母亲一意孤行,要嫁给一个小小的七品宣德郎,为此早就与圣上闹的不痛快了。
如果母亲去向圣上哭诉,圣上绝不会出手维护。父亲也是知道这些,才愈发的肆无忌惮。可怜母亲,不仅要维护皇家颜面,还要装作家庭和美的样子。
王凌为了给母亲减轻一些负担,早早的接过一个生意,不顾沾染铜臭,也要维护这个家。可是谁曾想半路杀出来一个陈嘉昀,抢了不少生意,还将王氏布行挤了出去。
“世子这意思,是要和我撕破脸了?”
陈嘉昀笑了一声,一直都没有什么好脸色,还撕什么脸?
“王公子这样想,本世子也没办法。”陈嘉昀耸肩。
王凌收了扇子,平静的看着陈嘉昀,冷冷的吐出一句话:“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知好歹。”
陈嘉昀笑了,他直视王凌:“王公子还是悠着点,我若是出了事儿,不怕查到您身上吗?我虽然是个不受重视的,却到底是个世子。”
“哦?和我有什么干系呢?我可从未出现在桐山,我一直在宫里,陪我母亲呢。”王凌大笑一声,眼神晦暗。
陈嘉昀瞪着他,两人四目相对,视线相撞,似乎能撞出火花。
“王公子还是自重些比较好。”
王凌气得不行,正欲发火,忽然转了转眼睛,看了一眼陈嘉昀身后,平息了怒火。随即告诫道:“世子别后悔,不该逞强的时候,还是缩着头比较好。”
陈嘉昀冷笑一声:“多谢王公子的告诫,不过我怎么样,似乎和您没什么干系。”
王凌不再言语,恢复了言笑晏晏的模样。转身离去的一瞬间,又迅速变脸。他的眼神仿佛淬着毒,再没有翩翩公子的模样。
王凌忽然暴怒,又忽然离开,惹得陈嘉昀等人一脸懵。还没反应过来王凌是什么意思,
另一边,陈嘉昀几人边走边聊。
“扬州的那条暗线恐怕是不能动了,你通知所有人,最近不要有任何举动,过一阵子再慢慢改变身份。对了,还要把那些做事不谨慎的人都剔除出去,这事儿要辛苦你了。”
陈嘉昀拍拍风轻的肩膀,说道:“我不能时常去扬州,只能靠你去处理了。”
风轻点点头,开始盘算着如何理事。
苏小小问道:“世子,那个王凌怎么这么厉害,竟然知道咱们经营了一条暗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