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血肉模糊,比自己伤的还要严重,指尖甚至露出一点白骨的瘦弱爪子,牛大柱倒吸口凉气。
尤其是手心那道,皮肉翻卷,只剩一点挂在手心,血管筋脉清晰可见。
“我说兄弟,你到底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李善说的不错,你才是真男人。”
李善嗤道:“我就说你连小耗子一半都不如,你看看人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哪像你。”
说着话,人已经走了过来,看到薛月手心的伤,他吃惊不已。
手心那道,他先前看的时候,明明没有的。
“小耗子,这是怎么弄的?”
不等薛月回答,他猛地想起来,牛大柱下落,她用尽全身力气拽的那一下,尽管离得有些远,他还是清楚的看见她脸上那痛苦的表情。
李善闷声道:“这是救老牛伤的吧!”
他想象不出,她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能在自己伤的这样重,甚至连手都要废掉的时候,却用那瘦弱的身躯,毅然抓住牛大柱那样的庞然大物。
牛大柱嘴唇嗫嚅,心中有千言万语的感谢,却被堵的一个字都发不出。
他的眼眶湿润了,最终哑着嗓子道:“谢谢,我老牛的命以后就是你们两的了。”
李善抿了抿嘴,神情低落,眼底是忍不住的心疼。
“都伤成这样了,浦公子给你上药,你还推辞,你不知道你的手是很重要的吗,若有了损伤,那你这些年练的箭术都白费了。”
薛月不是很明白,明明伤的是自己,为什么他们比自己还要紧张?
浦安修刚刚给她清洗的时候便知道伤的很重,经过了一会儿的风干,那些伤口看起来更加的狰狞。
浦安修沉着脸把药粉细细的洒在伤口上,刚刚牛大柱被药粉刺激的都是青筋暴起,他们在薛月的脸上却看不见一点疼痛的表情。
牛大柱小心翼翼道:“小耗子,疼就喊出来,或者你可以咬着老牛的胳膊。”
说这话,牛大柱已经把伤痕累累,满是细小划痕的胳膊送到了她的嘴边。
薛月摇头,神色不变。
李善担忧道:“小耗子,你不用怕丢人,你看老牛,明明那么大块头,伤的也没多重,可叫起来却一点也不嫌丢人。”
薛月轻声道:“不疼。”
牛大柱不信道:“怎么会不疼,都看见骨头了。”
李善也心疼道:“就是,你还这么小,就是疼的哭几声,也是应当的。”
浦安修替她手心上好了药,从衣角下撕下来一块儿略干净的布料,仔细的包起来,最后系了个死结,保证布条不会再无缘无故的松散掉下来。
看见两人确实是真心实意的关心小耗子,出于种种考虑,浦安修说出了薛岳最大的秘密。
“她不知道疼。”
牛大柱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反驳道:“又不是木头人,怎么会不知道疼?浦公子你别以为小耗子老实就欺负她。”
李善却不由多想了点,怀疑的看向浦安修:“别不是你跟他说了什么,才让她有苦不敢说吧!”
这回牛大柱的脑子倒是反应的快了些。
“你的意思是浦公子要挟小耗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