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虎颤巍巍捧着自己的手,“这对父子草民不认识,都是余顺海安排的,他说,就算是事情败露,我被揭发出来,按照律法最多被关三年,但是我儿子就有一千两银子买房置地娶媳妇了。
大人明察,草民当真什么都没做,唯一做的就是替余顺海跑腿,把那包药粉给了他们。”
赵县令一拍惊堂木,看向那儿子,“你有何话可说?”
那儿子没想到,他和他爹只拿了人家二百两就来卖命,这人竟然拿了一千两!
心里很不是滋味的看了赵大虎一眼,“草民无话可说,的确就是此人给了草民药粉和银两,他告诉草民,这药粉直接倒进酒里,喝完之后会出现毙命的情况,等三个时辰之后会自动苏醒。”
赵县令道:“你没有和余顺海接触过?”
儿子摇头,“没有。”
“你之前不认识赵大虎?”
儿子摇头,“不认识。”
县令:......
你特么是个傻挫吗?
人都不认识,人家给你药粉你就敢给你爹吃?
“你好好一个读书人,为何要做这种勾当!”
那儿子抿抿嘴,一副说不出口的样子。
赵县令立刻啪的一拍惊堂木。
巨大的声响刺激的那儿子忙道:“草民的爹爹与顾云鹤当年是同窗,感情一直很好。
只是后来草民家道败落,爹爹与顾云鹤也就没有了往来。
这次草民上京赶考,恰好在四合镇偶遇顾云鹤。
爹爹一生好面子,唯恐顾云鹤知道我家如今处境不好,又听说顾云鹤喜欢资助旁人读书,唯恐顾云鹤资助我们......”
一直沉默的冯春山嗤的一声蔑笑,打断了那儿子的供词。
那儿子惊栗一颤,看向冯春山。
赵县令也赶紧看过去,等待示下。
冯春山缓声道:“为了所谓的颜面,你和你爹就答应一个陌生人的谋财害命的请求,还把陌生人给的一包能出人命的药粉吃了?你当我们都是傻的?”
说完,冯春山一弹衣袍起身,朝赵县令道:“我看今儿先审到这里吧,不动刑这些人是不会说实话的,那药粉可不是随便什么江湖郎中就能配出来的,本官上次见这种药粉,还是在京都。”
刑部侍郎发话,赵县令当然立刻应道:“是,是。”
转头朝着衙役吩咐:“来人,统统带下去单独关押。”继而再拍惊堂木,“退堂!”
一场审讯,暂时告一段落。
外面围观的人群里,一个小厮立刻飞奔离开。
不远处,秦墨半掀着轿帘,瞧着那小厮离开,然后轻轻敲了敲轿辇窗棂,一个身着灰布短衣的人立刻跟上那小厮。
这案子自然又成了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围观人群三三两两的议论着散开,乔福穿过人群走到陆棠跟前,心疼的朝陆棠道:“让小少爷受惊了。”
说话间,周述徐慎郭大伟还有梁成围了过来。
陆棠怕乔福心里难受,安抚笑道:“这话留着我娘和我姐回来您可千万再和她们说一遍,尽量把我说的惨一点。”
乔福登时没忍住笑了出来,“小少爷回家还是......”
陆棠则目光越过乔福的肩膀,看到远处拐脚旁的轿子,“回家,一会儿在家吃火锅压压惊。”
周述他们几个立刻呼喊,“我们也去!”
乔福正要笑眯眯应下,陆棠却反手给了周述一掌,“去个屁,你们都在四合镇待多久了,今儿头一天回家不回自己家还瞎窜什么,小心你爹提了棍子满街追着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