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脸色骤然黢黑,脱口就道:“你在下面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不是在熬粥?”
说完,秦墨就后悔了。
陆棠要是问他他怎么知道,他要如何回答。
好在,陆棠没问,她只是老老实实的道:“哦,梁成晚上没吃饭就睡了,我给他熬点粥,那个,您也想喝......”
砰!
陆棠话没说完,秦墨屋门就惊天动地的关上了。
陆棠:......
一脸不解摸摸后脑勺,端着残渣盘走了。
这大当家脾气就是暴躁!
放了残渣盘,陆棠回屋睡觉。
隔壁秦墨黑着脸坐在床榻上,七窍正在袅袅生烟。
宋清湛笑的肚子疼,“合着,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就是等陆小少爷熬的粥呢?你直接说啊,人家能不分你一碗?”
“闭嘴!”
“那你到底饿不饿,饿的话,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我也给你熬点粥?”
“闭嘴!”
......
陆棠因为睡的晚,再加上昨儿一天坐车奔波,累狠了,等她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周述早带着梁成离开了。
陆棠洗漱过后,晃晃悠悠下楼,徐慎和郭大伟正趴在临窗的一张放桌上对头研究什么。
“干什么呢?”陆棠朝他们俩走过去,“嘿,好大的蛐蛐。”
桌上放了一个小木盒子,盒子中间有一个小挡板,挡板两边,一边一只蛐蛐。
郭大伟和徐慎一人手里一根小草棍儿,正拨弄自己的蛐蛐撩拨它们的火气,陆棠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坏心眼的直接将中间挡板拿走。
瞬时两只蛐蛐就掐了起来。
郭大伟嚎哭道:“棠哥你干什么,我这还没准备好呢。”
陆棠嘿嘿笑着,“就你那蛐蛐,个头不及人家一半大,准备多久都是浪费......”
然而不等陆棠话音落下,就见那只威猛的大头蛐蛐被郭大伟的小蛐蛐咬的满盒子逃窜。
郭大伟登时拍桌子笑起来,大爷似的朝椅子上一屁股坐下,这顿你去送饭!”
徐慎怂眉耷拉眼的瞥了一眼自己的大头宝蛐蛐,“白长那么大个子,让个虾米咬的四处窜,爷要你有何用!”
说完,愿赌服输,端起手边托盘就走。
陆棠拦住他,“什么情况?”
徐慎就道:“就是那个和你借书的客人,每次给他送个饭,就跟渡劫似的,这一圈儿小伙计都应付不了,也就我俩能抗住点。”
陆棠这才想起,自己这里还住着个“替考”的虬髯大汉呢。
“他怎么了?”
“别提了,他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谁去给他送饭,他逮着人就让人考他那本《水利大全》上的内容。
你说这小伙计,能识字的有几个,谁能干得了这。
仅仅识字的那几个,也受不住这煎熬啊。
昨天他让王小二考他,好家伙,王小二从他屋里出来以后,脸都是青绿的,硬生生让他背书给背的吐了,上吐下泻整整一天。”
正说话,小伙计王小二一脸菜色过来,阿飘似的朝陆棠问安,气若游丝道:“少东家,三楼的客人让您给送饭呢。”
他把手里托盘朝桌上一搁,神色不安,唯恐少东家嫌弃他没用不要他了。
“小的送上去,里面客人说不行,要少东家亲自送。”
陆棠蹙眉起身,这姓秦的什么毛病啊!
住店的都是大爷!
端起托盘陆棠就上楼,不及到楼梯口,元宝回来了,“少爷。”
他那表情凝重的,就差刻上几个字了:我有重大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