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恒说道:“你知道杨勇的伤势怎么样么?”
陈振问道:“没死吧?”
曹恒摇头道:“死还不至于,医生出具的报告是大范围骨折,手腕骨裂,尺骨与桡骨骨折,肱骨与折肩骨脱臼,鼻梁粉碎性骨折,脑部被钝器多次重击,现在还昏迷不醒。”
曹恒又问:“手臂上面,你确定只扭了一下?”
“对,就扭了一下。”
曹恒继续追问:“那你知道,这需要多大的力道,才能对手臂造成这种毁灭性的伤害?你徒手不可能造成吧?”
陈振道:“用了甩棍,当我砸开他刀的时候,抓住他手臂,用了武警擒敌拳的外掰折腕,是全力施为。”
外掰折腕,这是武警擒敌拳的一个关节技手法。
擒住对方手臂的情况下,握臂手,顺势往下滑,捏住对方虎口的部位,只需要轻轻一折,用很小的力量,就可以擒拿对方。
再向外侧反方向扭动,对方就会失去平衡,伸腿一勾,对方就会顺势倒地。
这是一个降服姿势。
也是警察部队应用最普遍的一个手法。
降服之后迅速上铐。
曹恒当然知道,但仍不肯置信:“你就是扭腕而已,能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陈振当然不会告诉他,这可不是什么擒敌拳。
擒敌拳是为了抓人用的,公安部门基础训练里都有,是一个安全技,并不是置人于死地的目的,所以,擒敌拳有很多保留。
但马伽术没有。
毫无保留。
陈振当然不会告诉他,在扭臂的同时,陈振双腿可不是轻轻一勾,让对方失去平衡那么简单。
双腿,是将他手臂夹紧,固定,用甩棍做了一个杠杆发力。
陈振道:“当时我是搏命,我来不及想那么多,扭的时候他拼命反抗,和我对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我力气大一些,把他制服了,他手臂断了我是知道的,但那种情况我没办法留手,因为他手上有刀。”
陈振加重了语气:“这是生死相搏,我当时想过留手,可是真没有办法留手。”
一想到那种对峙的场面,曹恒感觉背心都是凉的。
他无法想象是怎么样的惊心动魄。
阿珂,则在陈振旁边坐了下来,眼里也是踹踹的神色。
曹恒将这些记录上去。
又问:“你以前接受过擒敌拳的训练?是部队练的,还是培训时候练的?”
陈振嗤之以鼻。
就那短短三个月的培训,能练出什么东西。
“部队练的。”
曹恒又是连连点头:“那后来呢,他头上的伤势怎么回事?”
陈振指了指腿上的伤:“你看到的,这家伙被铐上了还咬我,死不松口,是被我甩棍砸的。”
又将后面的搏斗讲述一番。
曹恒一一记下,将本子合上了。
笑着说:“现在杨勇还在抢救,你一定要记住今天说的,要不然就麻烦了,我经费都不一定批得下来。”
陈振连连点头。
曹恒站起来:“好了,那我先回去复命,今天太忙,明天你准备一下,争取有个好点的精神状态,市局领导,分局领导,还有所里的领导和同志,都会来进行慰问,这可是政治任务,一定要好好休息。”
“阿珂先在这里照顾一下,待会儿我让其他兄弟过来顶班。”
阿珂正在削一个苹果:“嗯,你先走吧。”
陈振问道:“白塔山那边怎么样了?”
曹恒回过头来:“其他人全部抓到了,跑了一个,沈长进跑了。”
陈振翻身坐了起来:“跑了?”
“嗯,我听说是跑了。”
居然让沈长进给跑了。
“布置得这么严密,他怎么可能跑啊?”
曹恒也是非常遗憾:“我也不知道,这你就别管了,你只管好好休息。”
说完走了。
阿珂将削好的苹果递了过来:“吃吧。”
“谢谢了。”陈振接过:“没事,我这里有人看着,所里还忙,要不你也回去吧。”
“怎么啊,不欢迎我啊?”
阿珂师姐身材苗苗条条,所里的三朵警花之一,不知道多少人盯着。
陈振是觉得过意不去。
“我怎么敢,可实在不敢劳驾。”
“喝水么?”阿珂将矿泉水拧开递了过来:“你以为我不想走啊,我是不能走好吧。”
陈振接过:“真不用,我爸爸他们都在。”
阿珂掩嘴娇笑:“是女朋友在吧?”
陈振道:“不是,我们相亲认识的,就见过两次,还没正式确定关系。”
“呵,男人,你都承认了,转身就不认,你没看人家高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