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见山……没晕!
杀王骞的就是他!
是他在算计我们……
嘭!
被一对铁拳集中的刹那,从眩晕中挣脱出来的矮小男子的心头忽然升起一丝明悟,紧接着就觉这天地猛地一黑,意识瞬间消散!
“师兄真真好手段!”急急奔来的安松维刚刚赶到近前,就看到了矮小男子身死倒地的画面,不由动容感慨道:“这真言咒当真了不得!想来师兄只凭着它,也能将这秘境之中的武者尽数打杀!”
“这你却是高看你师兄我了。”
陈见山摇头笑笑,低头看了看矮小男子,见对方的头颅在自己刻意留力的一击下依旧完好,不由松了口气抚掌笑道:“这真言咒我只掌握了两个字,且连贯诵出还颇艰难,所以还需后手攻杀来诛敌。”
“那也很了不得了!”安松维由衷赞道:“要不主持说师兄是寺中百年难遇的俊才呢,绝学真言咒仅学了一年工夫便能诵出两个字,假以时日,横扫晋国也不是什么难事!”
陈见山闻言不由失笑,指着矮小男子的尸身说道:“奉承话少说些,快紧着干活吧!”
“师兄放心!”安松维呵呵一笑,取出一把小刀蹲在矮小男子是身边,熟练地收取兵刃扒除衣衫,“对了师兄,再有五个人,咱们此行便算功行圆满了吧?”
“不错。”陈见山略一点数点点头道:“还有赵振东、李峰、孙武宁、褚仑和周谯,待到他们伏诛,你我便能向国主复命去了。”
安松维闻言嘿笑一声,手中小刀迅捷翻划,开始剥除矮小男子的皮肤,“如此一来,国主对咱们空源寺便更加依赖了,而师兄也能如主持所言,登上国师之位!”
“你想的倒是远。”陈见山失笑摇头,看着眼前血淋淋的一幕,却不仅丝毫不觉反感,反而惬意非常的就近座下,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闭目打坐起来。
眨眼之间,数个时辰匆匆而过。
当日头西迁,渐渐向地平线落去的时候,架在拳圣小院中简陋炉灶上的铜钟,渐渐映照出了几分渲着金黄色的落日余晖。而其内的骨浆,也终于显出了几分明艳的霞红色。
变红了?
不是错觉吧?
依旧盘腿端坐在炉边的左章见状,再三确认钟内骨浆不是因为夕阳霞辉的缘故变了颜色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几分,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开始盘算还有多久阿黎才能完成重铸经脉。
片刻后,确认照着这般速度,赶在次日晌午前便能让阿黎完成经脉重铸的左章咧嘴一笑,便想冲钟内的阿黎打趣几句,以分担她此时承受的痛苦。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一阵迅疾轻盈却颇显凌乱的脚步声就从远处传来!
而那足音虽然凌乱无状,可是细听之下,却能听出足音的主人虽然急急奔行,可是照他这个势头,早晚会来到拳圣小院的外面!
靠!
又来?
有完没完!
左章听着传入耳中的脚步声,牙关紧咬瞪了一眼足音传来的方向,深吸一口气镇定心神,从佛国之中取出一枚黄澄澄的符箓,真气一鼓瞬间激活。
刹那之间,符箓燃尽,一层透明无形的薄膜骤然出现,眨眼间便化作倒扣的碗状,将铜钟、炉灶以及左章的半边身子笼罩其中!
左章见状晃了晃脑袋,让双耳一在膜内一在膜外,细细体察薄膜内外的区别。
很快,他就发觉薄膜之内寂静无声,薄膜之外则虫鸣鸟语一切如常,顿时满意的点头笑笑。
然后他调整坐姿将身子挪出了薄膜之外,只留下两只臂膀在其内,一边维持炉火一边鼓动真气震荡钟身,继续协助阿黎重铸经脉。
做完这一切后,左章正襟危坐摆出高僧做派,双目微阖静静等待起来。
过不多久,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院落外,左章瞥眼看去,却见来者是一名年约四旬的魁梧男子。
不过令左章诧异的是,这魁梧男子刚一出现还不及说话,就双目暴突口喷鲜血倒在了地上,只三两个呼吸的功夫便没了声息,竟是就这么死在了院落之外的杂草丛中!
费尽心力做了一番筹谋的左章正准备应对来人,却见对方一个字都没从嘴里蹦出来就这么横死当场,脑海中顿时一片凌乱!
兄弟,你玩大变死人呢?
什么呀这就死了!
我还没用故意砍到门口的人头吓唬你呢!
而当凌乱的杂念从脑海中肆虐而过之后,有些郁闷的看着眼前被隔音符护起来的铜钟,轻叹一声定了定心神,转头看向院外的尸体。
“嗯?拳伤?”
左章一声轻咦,却是发觉魁梧男子身上并无利器斩刺的痕迹,反倒是有不少凹陷断折的地方,活似被人用拳头生生打成这样一般。
而在脑中过了一遍自己所知的消息后,左章心中忽地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难道是赵振东下的手?”
然而话刚出口,左章就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不对,赵振东拳头比这人身上的拳印大上一丝,且这男子虽然胸前拳伤极多,却并无罡气残留的痕迹。
“若是赵振东下的手,不会留手至此。可若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思索片刻之后,不得其解的左章微微皱眉道:“不论如何,这秘境之中是乱起来了,若不能应对过去,早晚波及到阿黎与我!”
想到这里,左章眸中光华一闪,镇定心神全神协助阿黎重铸经脉,力求尽快摆脱被动应对的局面。
可是,老天似是不愿见组左章如愿一般,就在夕阳余晖逐渐散去的时候,便又让左章听到了一串迅速接近拳圣小屋的足音!
而这次的足音也与上次有了些很大的不同,因为若说上一次的魁梧男子是误打误撞来到了小院外,那这一次的来人便是直直奔着小院儿来,只因那足音之中没有一丝一好的偏转和犹豫,像是认准了位置奔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