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熊青山醒来时林绣还在熟睡之中,觉察到他的离开,她下意识将脸贴到方才他睡的地方。熊青山满心柔软,他轻手轻脚地拎着外衫出了门,这才将外衫穿上,先到院子里打了会拳,洗漱过才进厨房做饭。
等他做好了早饭,才叫了林绣,比起冬日来,即便现在暖和得多,但两人仍是在床上吃完了早饭。
见林绣还有些困倦,熊青山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柔声道:“再睡会儿,左右今天也没什么事。”
林绣便又躺了回去,她看着床边收拾着碗筷,早已不见了初见时那一身凶恶的汉子,心里也软得一塌糊涂,她道:“你今日一会儿还去田里吗?”
听着她柔得似水一般的声音,让血气方刚的熊青山浑身的血液都涌向了某处,他克制着,回道:“不去了,放你自己在家,我不放心。”
林绣的嘴角高高地扬了起来。
熊青山说完,便端着碗筷回了厨房,等他将碗筷洗漱干净,也正像方才说的那般,一上午都没去田里。
在家里闲着没事做,他只好喂喂牛,将堆在院子角落里还没劈的柴劈了堆好。
劈着柴,熊青山忍不住想起房里的林绣来。
她如今怀上了他们的孩子,再过上几个月,孩子便要出生了,也不知道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像林绣那般可爱的女儿,还是像他这般强壮的儿子。
对独身一人多年的熊青山来说,林绣这一胎是男是女,他都不在意。女儿也好儿子也罢,都是他与林绣共同孕育的子嗣,他们的身上都延续着他与林绣的血脉。若是个女儿,他便疼宠着她们娘俩,若是个儿子,那他们爷俩便都疼宠林绣。
一想到几个月后,家里便要多出一个柔软的婴儿来,熊青山又不禁想,这屋子到时够不够住的?
熊家这院子,还是熊家初到徐家坳时传下来的,到如今也历经了好几代人,他从军回来后,虽又修缮了一番屋顶,让屋子不至于漏雨,但这院子着实是破旧的。
家里的屋子也少,能住人的,更是只有堂屋的东西两间屋子,与他们夫妻两个现如今住的屋子。堂屋是熊父熊母在世时住的,熊父熊母亡故后,这屋子便空了下来,日后家里的人多了,真要是住,总是能住的开的,只是熊青山却并不愿住进父母的屋子,将他们仅存的痕迹也覆盖。
看来,是要再新盖几间屋子了,熊青山想到。
……
吃午饭时,他便将自己的想法同林绣说了。
听说他不愿搬进堂屋去,林绣也很能理解。
她也有亡故的母亲,若是她,她也不愿搬进去,将已逝之人在这世上留下的最后痕迹也抹去,只是这样一来,那他们必然是要新盖屋子的了。
“咱家这院子里,盖不开了吧?”
熊家的院子着实不大,若是非要在这片宅子上盖屋子,也只能容纳的开一间屋子。可若是换个宅子,那他们岂不是也要搬家?
熊青山点头,“咱们家在村尾还有片宅子,虽然偏僻了些,但比家里要大得多。我便是想在那儿再把屋子盖起来。”
林绣皱起了眉,“那岂不是要花很多钱?”他们住的这屋子还好好的,到时若是真盖屋子,定然是连着他们住的屋子也要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