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绣也回过神来,紧张地看着黄大夫。
黄大夫捋捋下巴上那有些稀疏的山羊胡,道:“开几副也可。”他说着,那一放在一旁的笔蘸了墨,在一张纸上写下方子,交给伙计让他去抓药,他自己则是同林绣讲起了日常注意事项。
拿了药,付了钱,直到出了保安堂,两人脸上仍带着几分欣喜激动,金花不住地感慨道:“哎呀,这可真是件大好事儿呀!幸好咱们来了镇上!”
林绣提着药,脸上的笑容久未退却,“真是没想到,我竟然有身子了。”
“你也是,难道就没感觉出来?若不是今日你突然觉得恶心,岂不是还不当回事?”
林绣也有些羞赧,“这几日我有些乏力,时不时也困得慌,我原还想着,每日睡得都很早,怎地还是睡不够,再加上这几日出门吹了风,我便还以为是吹了风受凉的缘故。”
“可要当心着些!哎呀,这头几个月啊,是最紧要的时候,一会儿回去了,我好好同你说一说,等青山回来了,我也得同他说说,可别乱来!”
林绣不知金花口中的“乱来”是何意,但还是点点头。
“对了,可还要买鱼?”
林绣想了想,到底还是点了头。
若不是她想买鱼去,还不知道她竟然有了身子呢,就冲这,她也合该去买条鱼来。
金花絮絮叨叨地唠叨着,到底是与林绣又拐去了卖鱼的摊子。
……
两人买了鱼,没在镇上多做停留,便直接回了徐家坳。
徐家坳离镇上虽有些远,但来回还不至于用一个上午,因此两人回到家,熊青山还未回来。金花也没急着回家,而是先将林绣安排好,自己则是拿了鱼去宰杀。
“金大娘,我来就是,怎地来劳你杀鱼呢?”
“你老实歇着就是。杀条鱼而已,简单得很。这鱼腥得很,你先回屋里坐着去,别再恶心到了。”金花蹲在井边,头也不抬。
林绣心内一阵感动,她道了声谢,起身进了厨房。
金花帮着杀鱼,她却不能真的远远避开,索性便进厨房,烧起了热水。
金花杀了鱼,又将鱼开膛破肚,该扔的扔,该洗的洗,她捯饬着这鱼,外面院门突然便响了,金花抬头一看,竟是熊青山回来了!
看到金花,熊青山也有些意外,他顿了顿,确认自己没走错门,这才问道:“金大娘,你怎么在?”
一看他回来了,金花暂时丢开手里的鱼,站起身笑着道:“我与绣儿去镇上买了条鱼,她身子有些不舒服,我便让她先歇着去了,这鱼又不能干放着,我便先杀了。”
听她说林绣身子不舒服,熊青山将锄头随手一放,着急问道:“绣儿哪里不舒服?可看了大夫?”
金花脸上带着浓浓的笑,她正想说,见林绣从厨房里出来,到底还是说道:“你让绣儿告诉你。”
熊青山也看见了就站在厨房门口的林绣,她脸色红润,站在那里言笑晏晏地望着他,看着林绣的笑颜,他焦躁的心霎时便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