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生着气,却听屋门吱呀响起,随后是熊青山带着餍足的声音:“醒了?”
林绣心中憋着气,没好气地回道:“醒了。”
只是这一出声,却是吓到了林绣。
这声音沙哑难听极了,根本不是她原来的声音!
听出她话里蕴含着的火气,熊青山轻笑着走进来,他往床沿儿上一坐,关切道:“身上可有不爽利的?”
林绣别过脸,“你做了什么好事,你还能不知晓?”
熊青山伸出手去,放到她腰上,“腰可疼?”
林绣没说话,熊青山手一碰到她,她便下意识挺直腰,浑身僵硬无比。
她不说话,熊青山便也没再问,他小心地拿捏着力道,细细地给林绣按起腰来。林绣方才还嘴硬不愿与他多说话,这会儿被按得舒服了,身子也软了下来。
觉察到她的变化,熊青山勾唇笑笑,继续认真地给按着酸痛的腰。
按完腰,他问道:“口渴吗?”
被熊青山按过,腰上舒服不少,林绣的态度便也软乎下来,只是她仍不愿说话,只从鼻腔里哼了一声,熊青山便起身去倒了杯水过来。
水只是温热,但若是热了,林绣也喝不下去。她捧着杯子两口喝完杯中的水,犹如一个许久未曾喝过水的行人。
见她渴极了,熊青山便又去倒了一杯过来,两杯水喝下去,林绣总算是觉得,自己那干渴得快要冒烟的嗓子缓了过来。
熊青山将杯子放回去,道:“我做好饭了,咱们什么时候吃?”
听他一提,林绣这觉出饿来,她哼哼着,道:“现在便吃吧。”
熊青山应了一声,先去给她端了水盆过来,林绣洗着脸,他才去厨房盛饭。
他自己会的不多,便只煮了一锅粟米粥,又将昨日剩下的一些豆腐菜与馒头热上,他还去孙家借了几个鸡蛋,好煮给林绣吃。
金花仔细教了一番,熊青山总算是将鸡蛋煮熟了,这会儿他手脚麻利地将鸡蛋剥好,献宝似的双手递到林绣面前,道:“这是我特意给你煮的,你尝尝。”
“哪儿来的鸡蛋?”林绣还记得,家中的鸡蛋吃完了,还没来得及买。
一般人家家中都是养着几只母鸡的,好歹鸡蛋不用买着吃,只是熊家先前只有熊青山一人,他懒得侍弄那些小东西,想吃鸡蛋时,便都是买来吃。
“找金大娘借的。”
林绣应了一声,没多想,只是等吃过饭,她在床上歇了半晌儿,中午金花过来时,却用狭促的目光看着她,还问“绣儿,可歇好了”时,林绣的脸瞬间爆红!
不会煮鸡蛋的熊青山去借鸡蛋,定然是要问金花的,他为何放着自己不问,去问金花,金花定然会疑惑,她哪怕只是随口一问,熊青山哪怕只是随口一句她还在睡着,也足够过来人金花脑补了!
她上午时怎地就那么傻,这么容易就能想到的事,她却没想到!
这该死的家伙,什么有的没的都往外说!林绣恼羞成怒地在心中骂着,一边,正在院中劈柴的熊青山猛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