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灵织面不改色的坐在床榻旁看着微微睁眼的谢子虚,故作轻松:“不过挨了一掌,神上天官竟能躺上整整三日?”
谢子虚似乎还未回神,只是盯紧了灵织,良久才缓缓笑了一声:“自然是比不过灵织天官的本事。”
灵织也跟着笑,两人就这么对望一眼,谁也没有拆穿谁。
“气息不稳,何时受了伤?”谢子虚忽然起身死死握住了灵织的手腕,眼神一暗:“你去了幽冥?”
“好了神上天官,你有这闲心担心我,倒不如想想怎么解了这幽冥之术。”灵织不着痕迹的推开谢子虚的手,若刚刚再往上握住了伤口,灵织只怕是要疼得唤出声来。
“我不过,是将幽冥搅的天翻地覆罢了。”灵织挑眉,语气越发轻快起来:“伤了我殿里的人,总归是要有些代价的。”
“付灵织!”谢子虚那双眼睛瞪得极大,似乎真的有些气恼:“你以为……”
谢子虚一顿,终归是没有把话说完。
“我有手下留情。”灵织这话并没有说谎,从幽冥离开时她可是还关上那篇摇摇欲坠的门的。
谢子虚轻哼了一声,又躺了下去将眼一闭:“想来你是有了决定。”
“你好生休息。”灵织深深看了一眼谢子虚,转身要走,谢子虚却忽然抬手扯住了灵织的一片衣角:“灵织天官这就要同我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灵织嘴角上扬,眼神却无比落寞。
有些人明明就死过一回,却还是善良又愚蠢,这样的人,天生就是让冷冰冰的雪山融化的。
“上河城。”
“灵官渡便在那儿。”
正逢七月,上河城的荷花开得正好,不少人慕名而来,满城皆是客,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姑娘,你的绢花掉了。”
少年声音清脆,一双眼眸像是含了星辰,似水似月,手里握着的,正是灵织刚刚与人擦肩而过时所掉的绢花。
“多谢。”灵织转过身来,便伸手去接,可少年却犹如一块木头呆滞的盯着灵织的双眼,灵织面上蒙着纱,并不见真容,委实不知道这少年怎生就会看痴了去,身旁的谢子虚将折扇一开,发出了些声响,使得少年回了神,露出一脸羞涩:“是在下冒犯,只是姑娘这番模样委实像一个人。”
“哦?”谢子虚微微含笑看向了灵织:“你竟还有同胞姊妹?”
灵织讪笑,心里却不由嘀咕起来,这呆小子诚然不是个浪荡子,可说这话又委实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