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有想到会深陷如此左右为难的境地,千寻玉脸色阴沉,看了一眼抵在脖颈旁的光滑剑尖,心想,你们大周的人难道都喜欢用剑指着人的吗?从未受过如此的“礼遇”,他现在可以说是怒不可遏,但在沉默片刻后最终还是冷静下来,最终说道:“殿下与我都是有身份的人,何必闹得如此不堪,令得事情难以收场?到时候大周与我天水国之间的情谊怕是多少会有几分损伤。”
李川彻的身份如此尊贵,不可能不知道他这种行为的利弊所在。
千寻玉就不信了,他一个堂堂的天家子弟,身上流淌着帝室血脉,会丝毫不顾及这种两国邦交的国之大事。
李川彻笑了。
他从来没有从别人口中听说过类似于此种“因为自己的身份摆在这里,所以要顾虑得更多”的话,更没有人让他面对友国来使时须得有所礼让,就算是静安王与靖安王妃,甚至是帝君陛下都没有过。
“你是在告诉本王君,要注意分寸?”
李川彻轻扯着唇角,脸上满是漫不经心又嘲弄意味十足的笑,自在悠然,高高在上,俯视他道:“这天底下只有父王母妃,还有陛下可以对本王君指手画脚,他们都不曾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话未说完,他饶有意味地俯身过去,凑近盯着他的眼睛低声道:“你怎么敢的啊?”
你连本王君都敢指手画脚,你是想在我大周称王称帝吗?
千寻玉脸色骤沉,手掌紧紧握紧,抓着椅子把手仿佛要将其捏碎一般,眼神阴鸷无比。
李川彻方才的那番话无疑是在指罪他将自己与大周帝君、靖安王等相提并论,这何等大不敬的罪名,他怎么承受得起!
他实在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不给面子,咄咄逼人,就算是大周小王君,但这也太过目中无人了些吧?难道就没有人来管管吗?
他自认作为一国公子都不曾如此肆无忌惮,他是怎么做到敢如此跋扈的?这人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都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眼前这个少年如此横行霸道,这里还是他的地盘,他能怎么办?
千寻玉再一次咬牙切齿、哑口无言。
“哼。”
李川彻见他这么快就屈服了,顿时觉得了无趣味,唰的一声将剑收起,看着他审视片刻后又觉就这么放过了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只见他下一刻仿佛想到了什么,双眉一挑,抬起一条腿便朝着千寻玉踹了过去。
嘭!
千寻玉的人连带着椅子倒向后方,发出巨大的声响,就连椅子都是险些碎开。
“你!”
身上传来痛楚,脚上的伤更是火辣辣地疼,他怒不可遏,难以置信地暴怒出声。
李川彻的脸色毫无变化,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神色轻蔑,屈膝俯视道:“下次可不要这样了,本王君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空帮你清醒过来的。”
千寻玉脸上青筋暴起,敢怒不敢言。
李川彻见惯了别人在他面前的这般样子,摇摇头冷笑一声,偏头看向地上断裂的一根桌腿,伸手将其捡起来,重新回看向被他踩在脚下的千寻玉,神色漠然,将手上的木桌腿高高扬起,继而猛地朝他的脑袋处拍下!
在场的人眼看着那根木棍就要在千寻玉的脑袋砸出一个血口子,却没有人敢并且能出面阻止。
唯一一个恨不得冲上去的人被死死压制住,其他人更是无人会阻止,更没有资格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