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拽我?你居然敢拽我?
王央衍万万没有想到江停居然会违抗她的意愿擅自拉扯她,难道他仗着比自己境界高就肆意妄为了?如今竟敢擅自拉她?
她语气微冷,“放手。”
江停听到她刻意压低状似命令的话,不自觉地缓缓挑起一边的眉,脸上现出一丝无奈之色,转瞬即逝,怕她挣扎不成反倒弄伤了自己,语气之中竟是多了一分难得的温柔,轻声说道:“不要动。”
王央衍丝毫没有觉察到他的语气变化,更半点不领情,但至少知道挣扎对自己无利更无益,没有再动,但因为先前的拉扯,她还是感到了几分痛意,皱眉沉声说道:“放……啊,喂你在干什么?!”
她话还没有说完,便见江停不知从何处拿出一瓶伤药,二话不说便往她开裂的伤口中洒,疼得她险些就要动手打人了。
“放肆这样的话可不像是小小姐您会说出来的。”江停不以为意地轻声开口,手上的动作却是不自觉地变得缓慢下来。
自从大貌江那一次意外后,他为了防止王央衍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受伤,便随身携带了些伤药,另外还有一些解毒药丸,反正能带的他都带上了,这时候恰好能派上用场。
他话语放轻了些,带着丝丝难以察觉的责备之意,“你待他无微不至,为何却对自己的伤势无动于衷?”
许是他声音太小,王央衍正专注于自己的伤口,没有听清他的话,下意识道:“你说什么?”
江停一愣,沉默下来,安静不语,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他颇有经验地给她涂着伤药,而后不知是不是因为在不经意间看到她脸上的神色真的很糟糕,他的动作放轻了些,仔细地慢慢给她包扎伤口。
王央衍的衣袖在刚才就被她自己撕掉一些,此时露出一部分白皙的皮肤,在飘落下来的雪中相得益彰,分外相宜,当然若是忽略掉她手臂上那道血肉模糊的伤口的话。
若是寻常人,在这样的雪天裸露着手臂,怕是会感到寒冷甚至有可能着凉生病卧床,但王央衍修为甚高,寒暑不侵,自然不用担心这些。
只不过虽然这些不必担心,但却有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就比如她现在衣袖破了难免显得不整,于礼不合,何况她还是个姑娘家。
江停自然也考虑到了这个,待包扎好伤口后从百宝囊中拿出一件绒制披风给她披上,恰好遮掩住了衣袖的位置。
王央衍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无论她再如何不在意与迟钝,当她看到他居然拿出了自己的衣服时,多多少少会感到一些疑惑与怪异。
就算他负责护卫她的安全,但哪里至于要随身带着她的衣服,这算什么事嘛?
奇奇怪怪......
江停注意到她的眼神,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但却脸上的神色却没有过多的变化,似漫不经心又仿佛无所在意,解释说道:“小姐吩咐我带上小小姐的衣服,以防不测。”
即便他这般说,但若是从中仔细想去便不免有些奇怪,虽说洛子眉心思缜密,能想到给王央衍添件衣裳倒也情有可原,但问题是,为何会是为防不测这样的理由?
王央衍没有多想,只觉有几分在理,便点了点头,正要抬步离开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问道:“师父知不知道我给了天水国二公子一剑?”
虽说事情是今日才发生的,但陵川城消息传得快,再加上春色宜人之中人多嘴杂,难免会有所传扬,再加上江停很有可能向王深藏汇报了此事,他想必已经知道了。
江停沉默不语。
这便是说明王深藏已经知道了。
王央衍已习以为常,本便有所预料也没有太大的反应,说道:“师父有没有生气?”
江停回答道:“座上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