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顾自安静着的王央衍,忽然感受到周遭投来了极其不和善的视线,下意识抬眸往周围看去,便见不远处的人们都离自己比较远,像是不愿靠近,准确地说是不敢?
自己身边除了闻溪午与林间雪以及她的随从外,便没有其他人了。
这是怎么回事?
“喂!”
王央衍转向闻溪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公子小姐们,问道:“是不是你太招人恨,所以其他人都不敢过来?”
闻溪午循着她的目光看去,继而一笑,道:“哦,这个啊!这可不能怪我,你可听说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王央衍心想,我可不是和你一样的人。
闻溪午摇了摇扇子,继续说道:“或许是我过分出色,令他们觉得他们不配与我同道,故而才不敢过来。”
如此自恋并且理所应当的口吻,与某人很是相像。
王央衍没有想到他居然也是和林间雪一般的人,斜睨他一眼,面露嫌弃之色,淡淡开口,状似低声自语般说道:“你可真行……”
林间雪或许要比她更加了解闻溪午,对于他的言论不仅没有怀疑,甚至颇为同意的点了点头。
虽然她对闻溪午无感,但并不否认对方的优秀,自然不会说什么。
默了片刻,她向王央衍说道:“我还需前去送礼,再与一些长辈见面,暂且告辞。”
王央衍点了点头,说道:“再会。”
林间雪十分有修养地微微行了礼,便带着一众婢女随从离开了。
“你怎么不需要去送礼?”
王央衍见闻溪午一身轻松无所事事的模样,心中有所不解。
闻溪午微笑着道:“大哥已经去了,自然没有我的事了。”
“闻澜生?”王央衍忽然想起在熙园诗会上见到的那个似美人般的慵懒男子。
闻溪午一笑,看向她好奇地道:“你见过?”
“嗯。”
“哦,是了!”
闻溪午想起闻澜生不久前去熙园的那一次,有所恍然,说道:“原来你还记得!”
王央衍心想,一个总是想要我东西的人,我自然是记得的,目光移开,不再提及此事,她忽然想起一些事,问他道:“你是清驭司的人?”
闻溪午摇着扇子的手一顿,继而微笑点头。
王央衍继续问道:“上次郊外刺杀的事,可查出什么来了?”
闻溪午笑道:“说起来,因为这事我还需有话问你。”
“什么?”
“你与小王君一同出宫前往城郊的事,还有几个人知道?”
王央衍沉吟片刻,道:“除了我之外,没有谁知道我们要去哪里。”
带李川彻前往郊外是她一时兴起,灵光一闪所想到的,在去之前,她甚至都没有告诉李川彻要去哪里,自然不该有其他人知道。
闻溪午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王央衍脸上平静如水,接着他的话说道:“我被人跟踪了。”
“没错!”
闻溪午收起折扇,继续问道:“你在宫中可有察觉到什么异常?抑或是,遇到了什么人?”
王央衍想起当时宸安公主那一眼,以及自太子宫而来的那道窥探,沉默了片刻,抬眸之时注意到周围有一些人有意无意的向此处投来视线,轻皱了眉,意念微动间在二人周围设了个无形无色的结界,以防他人听到。
“比起这个,我更想要知道为什么有人想杀我?”
在梅园里她曾经问过王深藏这个问题,但他的答案无论怎么看都有些敷衍,她总觉得还有着什么重要的事情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若只是因为朝堂上的恩怨,就让那些背后指使冒着让大周帝君震怒的危险不顾李川彻与她在一起的情况下贸然驱使隐楼的人动手,这样的话未免太过儿戏,这背后定然还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
至于是什么,那便该是王深藏想要隐瞒的事。
闻溪午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摇着扇子的手停了下来,不知是在思考什么,而后唇角扬起,笑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你或许应该去问洛教习,又或者是,大祭司。”
这句话明显像是在暗示什么。
“你知道些什么?”王央衍皱了皱眉。
闻溪午笑道:“有关于梅园与星月阁,有着一个众人皆知,却又不能说破甚至不能干涉触碰的秘密。”
“或许这一个秘密,便是你被人不惜雇佣隐楼死士也要刺杀的原因。”
王央衍轻挑了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