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彻冒雨跑到梅园向王央衍大喊道要做朋友,还在梅园前站了半夜的消息一时传遍大街小巷。
锦州堂中。
“哈哈哈。”
闻溪午拍着桌子,笑到肚子痛,“小王君果然非同凡响,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
林深鹿很是无言,“你怎么一直都在关心小王君的事?”
“上次捏造谣言说小王君哭了是这样,上上次去观看大比也是这样。”
“咳咳。”
闻溪午打开折扇,重新恢复世家公子该有的翩翩模样,故作正经笑道:“我等为臣子,关心一下小王君自然是应该的。”
林深鹿轻挑了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当初要找王央衍作弄他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啪的一声!
“你个呆子懂什么?”
闻溪午抬手又敲了他一记,而后装作无事发生般,一脸开心地笑问道:“小王君现在在何处?”
林深鹿一愣,“听说进了梅园,现在还没回宫。”
闻溪午长身站起,摇着扇子微笑,“走,去拜访一下。”
……
外面的雨还在下。
李川彻被邀请进了梅园。
此时的他正与王央衍坐在道常亭中。
他穿着洛子眉翻出的一身旧衣,端着茶杯,心里正因为居然来到了大祭司的住所而感到激动与惶恐,左看看,又看看,哪里都觉得奇特,但终究还是有些拘谨,也不好意思提出要到处看看。
王央衍坐在他前方不远处铺好的被子上,若无其事的看着书。
她的发丝散落而下,衣衫松垮,莫名有些凌乱美,淡泊莹净的眸子微微垂下,很是安静。
李川彻低头喝着茶,目光时不时瞥向她,迟疑了好一会,问道:“我可不可以叫你阿衍……?”
王央衍说道:“随你。”
李川彻的眼眸抬了又低,脸上出现愧疚之色,“那,阿,阿衍,你的伤怎么样了?”
往无前是为了他才失手重伤王央衍,他便是因此感到很是自责。
王央衍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神情里少了许多张扬,却多了些安分与收敛,沉默了好久,终于问道:“你为什么想和我做朋友?”
我当时可是真的想要杀你啊!
李川彻一愣,支支吾吾地说道:“因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你不怕我,但是我很怕你。”
他垂着双眸,神色认真。
换做其他人听到这样的解释,或许会感到很是不解,既然你怕我,又为什么要和我做朋友?
王央衍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她看着低头的他脸颊那太过白皙以至于显得娇嫩的肌肤,鬼使神差般伸出手去,然后轻轻一捏。
触感柔软,像是白白凉凉的豆腐一样。
李川彻猛然抬头,下意识往后急速退去,神色惊慌。
王央衍的手上一空,抬眸看向他微微颤抖的肩旁,双眼微眯。
果然,还是会下意识地感到害怕吗?
“对,对不起。”
李川彻怔了好久,待回过神来时候急忙说道:“我,我不是故意要躲的。”
他紧紧抓着衣袖,目光往下垂去,神色微黯。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那样的说辞没有任何说服力。
只是明明都已经是朋友了,自己为什么还是会对她的靠近感到恐惧呢?
王央衍有些不悦地挑起了眉,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坐下,俯身往前靠近,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就这么怕我?”
李川彻看着她近在咫尺、有些苍白的脸,一时慌了神,“对,对不起!”
他是真的怕她啊,若不是背后靠着柱子,他怕是忍不住会继续退到更远处。
下一刻,脸上忽地一痛。
“诶!”
他再次抬头,便看到了面无表情地捏着他的脸的王央衍,心中的恐惧莫名消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疑惑与羞恼,他愣愣地眨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