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鸢做间谍那么多年,察言观色,一眼能将人心看透的功夫,早就到了炉火纯青的境地,她如何看不出柳氏眼里的贪婪?
啧,想要动她护的人,问过她了吗,既然是她温故鸢要护的人,但凡谁要是敢让她的小夫郎受半点委屈,她就要让那个人十倍偿还。
温故鸢微微勾唇道,“丞相大人,这聘礼清单为三份,一份在内务府,一份在昭王府,这份是给丞相府的。你们也不用为小予的嫁妆担忧,一切由本王亲自准备。”
江池予听到那悦耳的声音里小予二字,耳根微微发红,如此亲密的昵称,好像自从阿爹走后,就没有人这样唤他了。
一时间江润天还没有转过弯来,有些不明所以,还是笑眯眯道,“王爷这是说什么话,犬子的嫁妆老臣自然是会用心的。”
其实她在心里擦汗,昭王爷如此丰厚的聘礼,哪怕她再不喜欢这个儿子,也不能拂了昭王府的面了,江府怕是也只能用这些聘礼,再添些早年给江子音备的嫁妆回礼了。
难道江府以前没有给江池予准备过嫁妆?当然有,从前右相府未落没时,右相府和江施玥早在江池予一出生就开始准备了,算起来和昭王府的聘礼也差不多丰厚。
即便右相府落败时,也未曾想过要动江池予的嫁妆,再后来江施玥又早逝,那些嫁妆早就被柳氏眼红了许久,江施玥一走,他趁着江池予年幼,立即全部接手了,美其名曰,怕江池予年纪还小被别有心思的人骗了,所以代替他父亲替他保管。这么多年早就被保管到柳氏给江子音的嫁妆里还有丞相府的腰包里了。
温故鸢挑眉,轻笑,故作随意道,“哦对了,女皇陛下御赐的那几抬,有几分是给小予儿添妆的,到时候切莫忘了,亦或是被什么阿猫阿狗咬了几口,想必丞相府的颜面也不太好看吧。”
江润天脸色一僵,她怎么也是浸淫官场多年了,若是连这话警告她不要打江池予聘礼的意思都听不出来,那也就坐不到这个丞相位置了。
而且温故鸢说了,聘礼清单有三份,女皇手里也拿着一份聘礼清单,要是女皇御赐的东西不见了,那她丞相府可是犯了损坏御赐品之罪,不仅女皇要纠责,到时候还不知道多少御史大夫怎么弹劾她呢。
况且在东玉父母无权处理男子的聘礼,都是大部分作为男子嫁妆陪嫁给妻主,表示给男子撑起底气的,若是丞相私吞或者是私藏聘礼,那可是不单单要被整个京城贵圈耻笑的那么简单了。
而温故鸢轻飘飘的几句话却像是啪啪打在柳氏的脸上,被一个少女看穿他的心思,他脸色有些涨红,她居然把他比做阿猫阿狗,太过分了,简直是太维护那个江池予了吧。
柳氏心里早已不知道气成什么样了,但他还是要脸上挂着笑容,走到江池予的旁边拉起他的手,父子情深的模样,对着温故鸢道,“昭王爷放心,哥哥去的早,我是从小看着小池长大的,小池怎么说也是我的儿子了,我作为主夫,定然不会让手脚不干净的人乱打主意的。”
手脚不干净的人?说的不就是他自己吗,温故鸢在心里嗤笑,这个柳氏脸皮也真的是够厚的,不过他说出了这句话,如果,小予儿的嫁妆有什么闪失,他肯定就难脱其责,他不仅不能干出一点点事,还要保证嫁妆不出意外。
她这才满意点头,“那本王还要处理一些女皇交代的事务,就不多叨扰了,还请丞相府在这段日子多多照顾本王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