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说我见死不救,这可真是泼天的冤枉啊,父亲知道的,我自小就与长姐要好,若真如她所说,那我当真就是禽兽不如了!”
沈文荷咬着牙说。
今日柳氏替自己挨了板子,她一点儿事儿也没有,心中多少也愧疚着。
想着自己的姨娘身份卑贱,又总是遭到自己的各种嫌弃。
若非因为自己,她也不会挨了板子。
那板子打在身上有多疼,她最是清楚不过了。
沈弘毅也听说了今日她们发生的事情,只得无奈叹气。
“你长姐只是偶尔闹闹小脾气罢了。”
“这些日子,你就让着她点儿,有什么事儿,都不要和她起冲突,知道了吗?”
沈弘毅还在试图劝说自己的女儿,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个都不忍心去责备。
尤其是沈思玉刚刚才死里逃生,他就更不忍心了。
沈文荷咬着牙说:“那我姨娘的板子就白挨了吗?”
“她这般白白冤枉我,又让姨娘挨了板子,一切不过因为她是嫡女,我是庶女!”
“庶女难道就活该被嫡女糟蹋打骂吗!”
“文荷!”
柳氏吃了一惊,她也不知道沈文荷这几日是怎么了,开口闭口都是庶女嫡女的。
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姨娘这板子不疼,你莫要同你父亲这般说话,你父亲是疼爱你的。”
“只是……你长姐生来尊贵,你做妹妹的,能忍便忍着点儿吧。”
所有人都在让她忍着,却无人宽慰她说嫡庶都是一样的。
沈文荷心中明了,在这府中规矩甚多,嫡女大夫人,那就是主人,庶女姨娘不过是婢子罢了。
她们想怎么折腾自己,便怎么折腾着。
“对了老爷,上前天大夫人派去伺候言卿的那个婢子,在当天晚上失足落入池塘淹死了。”
“如今她家中人找了上来,要我们相府给个说法,您看……”
晚上黑得很,又路滑,偶尔失足掉下去淹死一两个,也不足为奇的。
沈弘毅眉心皱的厉害,这些日子相府可真是没什么好日子过,一点儿好事情都没有发生。
一个丫鬟死了也就死了,不过晦气的紧。
“给些银钱,打发了便是。”
“但钟馗在大夫人手中,我曾去向大夫人讨要过银钱,但大夫人说她是自个儿不小心死的,和相府没关系,故而并不打算给安葬费。”
甚至连一点儿赔偿的钱都不给。
“好歹也是伺候在自己身边的,大夫人这心,可真是冷的厉害。”
柳氏生的美,这挨了板子,脸上没什么血色,看上去病殃殃的,又散落几缕发丝。
沈弘毅虽然已经步入中年,不过也正是体力旺盛的时候。
在这方面的需求,偶尔比年轻人还要强烈。
到了晚上,大夫人才装模作样的带了些东西过来瞧柳氏。
又是乌鸡汤,又是花胶汤的。
都是些滋补的好东西,但沈弘毅脸色暗的厉害。
柳氏趴在床上动弹不得,她便率先开了口,说:“柳姨娘,今日是阿玉的不是。”
“想着她一个后生晚辈,柳姨娘莫要介意才是,这些东西,都是我特意挑的一等品。”
平日里沈林氏可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