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才应该是沈青瑶的真面目,以往都是为了迎合他,故意装的乖巧。
旁人都以为她是个温顺无害的小白兔,却不知是个浑身带刺的刺猬。
他的吻来势汹汹,让她险些背过气晕了过去。
郅景舒又把人抱着扔在了床上,修长的双腿跪在她身子两侧夹击着,以防沈青瑶会逃跑。
这外面的小雨下的缠绵,下的这上京又格外的潮湿阴冷。
他衣衫未乱,端的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郅景舒也扬了唇角说:“你倒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沈青瑶平日里装的温顺乖巧,然而被郅景舒弄得没了脾气,竟也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来。
冷笑说:“爷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便是如何,我也不会害怕反抗的。”
她如此说着,目光更是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
郅景舒那张华贵的仙人脸难得露出了一抹清贵的浅笑。
比起沈青瑶的乖巧,他更喜欢她现在这幅恨不得咬死他的表情,想来是那脸上的面具戴的久了,多少会有些不舒服。
一番折磨之后,外面雨势未歇,反而更大了起来,清苦绵长的下着,让人的心情似乎也变得压抑了起来。
等到将人抱进了浴池之中,氤氲雾气之下,沈青瑶像是累极了,又是那般乖巧的待着不动,温水淹没到了脖颈处的位置,如同绸缎一般的发丝铺洒在水面上。
虽是白天,可这屋子里的光线却很暗,故而他点了烛火,点点烛光落在水面上,她的发丝便是落满了星光一样。
今日新换的衣衫已经沾了污秽,故而他换了一身月牙白的长袍穿在身上,火炉上放着茶盅,底下烧着炭火,正汩汩的冒着白烟热气。
等到那裹紧的茶叶煮到彻底舒展开来,便倒在了骨瓷杯里等待冷却。
他跪坐下来,垂眸看着那泡在温水里险些睡过的人儿,轻声说:“阿瑶,喝杯醒神茶,便不会那么累了。”
她眸子半睁半合的,那英挺俊美的男人松散了头发,少了那股杀伐之气,多了几分柔和。
烛火摇曳,沈青瑶喝了茶,的确是要精神些了,却还是如同那病秧子似得,赖在水里便不肯起来了。
他倒是颇有耐心的将人从水里捞起来,将她的手细细洗的干净了。
便用宽大的棉布裹着擦拭身子上的水渍,那晶莹的水珠顺着她白皙的肌肤往下滑。
郅景舒移开了目光,门口婢女送来了衣服,小心翼翼的低着头上前,断然不敢瞧屋内景色半分。
这小人儿依旧是半睡半醒的状态,郅景舒极其不喜欢她这幅神情怏怏的样子。
这会儿已经是午时,郅景舒像是抱孩子似得把她抱在怀里给她穿衣服,沈青瑶身板儿小,骨架子更是没什么重量,那体重对于郅景舒这种挺拔伟岸却又透着几分清廋的人来说,不过是拎小鸡罢了。
午膳是端到屋子里来用的,吃完之后交代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世子府。
罗成昨夜落到了他的手里,他背后之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那冶金之术,罗成也断然不会随身携带着。
他倒是故意将罗成和云贵妃关押在一起,诏狱里有水牢,那冰凉沁骨的水一直蔓延到了腰部的位置。
前一刻在沈青瑶面前还是个衣冠楚楚的非君子,这会儿到了诏狱里,便又是那阴沉沉的地狱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