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自言自语的说着。
滚烫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落在了纱布里,瞬间就浸透了去。
他身子有些僵硬,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暗芒,随后起身拿了衣服披在身上,语气淡淡的说:“今日你自己便在这屋子里睡,我去书房。”
他迈着长腿出去,沈青瑶心里一紧,连忙追过去拦在他面前,不由分说的从前面抱着他。
咬着牙说:“你不许走,你若敢去书房,我便……我便……”
“你便如何?”他低头看着胸前这可黑溜溜的小脑袋瓜子,听着她那软绵带着哭腔又有几分压抑的嗓音,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是有几分酸胀的,还带着几分心疼。
他倒是想要将这小人儿抱进怀里狠狠的揉上一番她的脑袋瓜子的,奈何又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脑子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我便割腕自杀,死给你看!”
她是想不出好的理由来了,随口扯了一个,听的倒是让人觉得滑稽可笑。
“好,你尽管去。”
沈青瑶惊呆了,抬起脸哀怨的看着他。
“我知道今日是我错了,是我害得你受伤,过几日冬围,你若因此不能夺冠,心中肯定难受的。”
“你要是有什么怒气怨气,尽管发泄在阿瑶身上便是,阿瑶绝无半句怨言的!”
她一本正经的说着,满脑子都是郅景舒受伤的事情。
可她又怎会知道,冬围夺冠,对于以往的郅景舒来说,那不过是个用来吸引沈青瑶的手段罢了。
如今沈青瑶在他面前这般,又乖巧柔顺,虽不知这小女子为何性情大变,但夺冠这件事情已经不重要了。
以往沈青瑶的目光总是在废太子身上,傲娇如他,也想着用这种法子去吸引自己喜欢的女人。
他装模作样的冷哼一声,企图是掰开她的手。
但沈青瑶抓的死死的,宁死不放。
咬着唇,眼含泪光,楚楚可怜,委屈的紧。
他颇为头疼的揉了揉额头,无奈说:“这床太小,我背后有伤。”
“爷放心,阿瑶不会挤你的。”
她连忙脱了鞋子上去,缩在角落里,尽量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显得不那么占空间。
郅景舒却更头疼了。
他不该说那话的……
他又叹了口气,上前一把抓过小人儿,狠狠的搓了搓她的头发,再把小人儿扔进角落里。
面无表情的说:“你总是这般,惹得我心中生厌。”
“你别以为故作乖巧,便能让我对你另眼相看。”
沈青瑶小鸡啄米似得点头:“现在是讨厌了些,说不定往后便是爱不释手了呢。”
郅景舒:“……”
天光微亮的时候,屋子外起了淡淡的一层薄雾。
沈青瑶朝着里面瞧了一眼,他受了伤,一晚上睡得不是很舒坦,到了后半夜才勉强睡了。
这会儿睡意正浓,就连她悄悄起来,也未曾惊醒他。
“如何了?”
她关了门,哈了口气搓手。
小桃眉间落了一层冰霜,小心翼翼的说:“世子妃果真猜的没错,昨儿您进宫之前,云贵妃的确是去过太后的福泽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