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他想要揭下她的面具时,她却突然蛊惑又轻蔑地挑唇而笑,随即抽身而退,独留他从梦中惊醒,面色潮红,辗转反侧,面对着潮湿的被褥。
之后,就再没见过她。
每一日的失望都化成了愠怒。
气她的不知好歹,气自己的自作多情,甚至更深处,还更多气恼自己当时为什么迷了魂儿似的鲁莽,非要去掀人家的面具,被拒绝了还一时脑抽非要说那句狠话。
想到梦中情形,程景宗嗓子滑动,突然口干舌燥。
举起银杯,一扬头,程景宗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然后,手如拳状,狠狠握着酒杯,“咣当”一声,砸到桌上。
慕容易和阿全将他的不悦和不悦中那若有若无的不满全都看在眼里。
他们,是错过了什么吗?
……
宫宴酒席,天家富贵,皇家歌舞荣华对于没见过世面的慕容易来说,就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这个也稀奇,那个也有趣。
上林苑的歌伎比宫外的歌声悦耳。
上林苑的舞姬比宫外的舞姿优美。
上林苑的侍女也比宫外的容貌秀丽。
他抬头望天。
———啊
就连这上林苑的月亮都比别处的圆。
而对于见惯了这一切的程景宗来说,年年岁岁每次都是这些节目,没有半点儿心意。
无聊透顶。
不由得,就想起了曾经少年还未从军时,每一次他的生辰,那个小丫头都会想出无数新奇特别、甚至有时有些滑稽可笑的点子,千百般地博他一笑。
那个时候,她可是稀罕他得紧。
就在此时,燕帝燕鸿突然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