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一说出来,就宛若打开了某个开关,关回去可就难了。
她缄默着不发一言,这种沉静的时间很多,她经常不爱说话,可现在却像是闷久了的罐子,将盖子又死死往下压了压。
这种滋味并非时时都有,毕竟每天的事情挺多的,来不及经常想。
可若是想起来了,再关回去,也没那么容易做到。
如果没有这种时不时的重逢,她还不至于如此渴望长久,就算她不说,也能感受到,挺磨人的。
给了一颗糖,吃下肚了,就想每天都有这颗糖吃,不给吃还会生闷气。
桑茶惊觉自己原来已经要求这么高了。
原本最初的时候,她只是想救人,救完就回她的鬼界的,哪儿想过那么多。
……真的没想过么。
她总是在发掘真相。
羁绊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刻骨。
“你没那么好看。”桑茶低声说,近乎狼狈地拿起酒杯猛地灌下一口。
“咳咳咳咳——
葡萄酒的度数不高,但好歹也是酒,喝这么猛,当场就给呛着了。
大概是咳嗽劲大,眼尾都咳红了。
“……慢点喝,我不跟你抢。”爱瑟尔立刻过来拍她的背,温和的力量在他掌心凝聚。
桑茶好多了。
可泛红的眼尾没来得及憋回去。
爱瑟尔蹲在她身边,抬眸凝视着她,想叹气,但没叹出来,大概是怕她敏感多想。
捏了捏她的指尖,问她。
“先找地方过夜?”
桑茶点头。
这个小镇的外来定居者不少,也有类似旅店的地方,他们要了一个房间,没人会认为不妥。
桑茶注视着爱瑟尔给她倒了杯水。
捏着杯壁,她声音微哑。
“你这次待的时间挺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