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它们跳下去,拉住树藤,却向内消失了,这说明悬崖峭壁的半截处,往里有个洞,在悬崖边上,根本看不出来……”
老太婆说到这里,林寅想起他被鬼猴子扛着来到此地的时候,有悬在空中的感觉,难道那时,是鬼猴子扛着他,从悬崖上往下跳?
想到这里,林寅惊讶,左右看看,漆黑无比,这里不像是洞中,说话也没有回声,而且老太婆身后,还有一条河流啊?
“你在看什么?”老太婆问。
“我在看,这里会不会就是你提到的那个悬崖半截处的洞。”林寅说。
老太婆又用她那刺耳的声音,呵呵笑,“对,这里就是悬崖半截处的洞。”
“我天呀,这不可能吧?咱们这是在洞里?洞里还有河流?怎么没有回声?”林寅不敢想象。
老太婆说:“对,这里就是洞中,光线的原因,你不能看到洞壁的结构,全是棱棱角角,回声被自然的力量消散了,你听到的河流声,只有一个方向,所以察觉不到身在洞里。”
很多奇景奇观,都是大自然的巧夺天工,林寅虽看不到洞壁的实景,但想象中,洞壁的棱棱角角,一定也是一道奇观。
老太婆接着讲到她的事情,她说:“我变成骷颅模样,没想到自己恐高症消失了,而且我非常有信心,跳下去,绝对可以和那些猴子一样,抓住树藤,进入那个洞里,我于是那样做了,并且顺利的进入了洞里。这个洞,就成了我和鬼猴子与世隔绝的生存之所……”
林寅忍不住问:“那个时候,洞里的水,是血色的吗?”
“不是,那个时候,河水是清澈见底的,当时,鬼猴子并不像我,害怕出去见人,它们有时会来洞里很多,有时,洞里的鬼猴子呆不住,全部跑出去,直到有一天,鬼猴子扛着一名伤员,回来了!”老太婆记得依然很清楚。
“扛着伤员?难道有鬼猴子袭击了人?”林寅猜想。
“不,鬼猴子根本不袭击人,它们害怕人,可它们太调皮,总是想从背后把人抱住,却又不敢,除非,那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就比如那天它们带回来的那个伤员。”老太婆说。
林寅明白了为什么鬼猴子要扛起来自己的原因了。
“我看到那名伤员,是一名士兵,我怕吓住他,于是用他的衣服,把自己暴露出来的骨架包裹住,问他话,从他的话里,我听出来我丈夫他们几个科研人员,出事了!”
“聂敬文制造出来一个非比寻常的令牌,据说,可以调控活死人,而科研人员里面的一个人,叫罗兵,他心生歹念,意识疯狂,竟然妄想把令牌归为己有,想要通过控制被病菌感染的活死人,建立一个不死兵团,为了达到目的,他把病菌提取成液体,在夜间,趁着士兵熟睡,偷偷的打在人身上,那人被感染,开始咬人,一传十,十传百一般的速度,因为大家都在熟睡,根本来不及应对突发情况……”
“为了加快把大家变成活死人,罗兵又把液体,打进了其他科研人员身上,而我丈夫杰斯杰,和聂敬文,发现了事情出自罗兵,于是召集未感染的人,与病菌人对抗,制造出来抗病菌的药,试图把感染人群救回来,可是,感染的速度,超过了被感染的速度。”
“因为病菌人,根本打不死,力量很强,想要给一个病菌人打针,需要五六个人通力合作,可一旦被病菌人咬,很快就会发病!而且病菌人会使用武器,杀了你,再咬你,也会被感染成活死人!”
林寅想想当时的情景,就觉得脊背发凉,不知道那个罗兵,是不是就是提手提箱的那个大佬,他叉嘴问了句:“罗兵,是不是有扔飞去来器的爱好?总爱提着手提箱?”
“是的!林寅,你知道的还真清楚。”老太婆点点头。
“那是一场残酷的战争,说是人与鬼大战,也绝不为过,战到后来,为了不让活死人增加,未感染的人开始使用炸药,只有把活死人炸成粉碎,才能算是消灭,人与鬼的数量,就是这样下降的,而对我讲这一切的士兵,就是在这个战争的过程中,倒下去,被鬼猴子带到了这里。”
老太婆讲到这里,林寅有些疑惑,问:“战争一定是不短的时间,这个过程,难道鬼猴子一直没有往这个洞里扛过尸体?”
“鬼猴子并不以这个洞为家,它们的家,在实验楼附近,有个小山丘,就是猴山,我这里,是它们玩耍的一个歇脚点,如果不是它们偶然带过来了士兵,我仍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
老太婆转过身,面朝血河,说:
“士兵伤的严重,最终还是死了,我担心我丈夫杰斯杰的生命安危,也终于走出了洞,出去看看,到底事态发展到了怎样的地步。”
“然而我出去后,村子遍地血迹,遍地碎骨,村口竖了一个木牌子,我看到刻的字迹,就知道是聂敬文刻上去的,我想,他应该在刻完字后,在木牌子后面不远处,引爆炸弹,把自己炸死了!他是有骨气的人……”
原来村口刻字的人,还真是聂敬文,那杯子里写纸条的,应该也是聂敬文了。林寅没有打断老太婆,继续倾听着。
“村子空了,没有人,也没有病菌人,我当时伤心极了,我以为遍地的血滩里,可能就有我丈夫杰斯杰的,我不甘心,重新上了山,我要到实验楼里再寻找一遍,等我到了实验楼大院,就看到了一个活死人正在二楼楼梯口锁门,我能认得出来,那个活死人,是罗兵!手提箱,白大褂,浑身裂出血肉。”
老太婆提起罗兵,语气就带些怒火,她说:
“我当时奇怪,罗兵手里有令牌,怎么会感染病菌?病菌人不应该会攻击他?我诧异中,罗兵拿出他的飞去来器攻击我,我却没有躲,因为我觉得他的速度太慢了,飞去来器也太慢了,我很轻松就把飞去来器拿了手里,后来我还把他踩到脚下,如果我想要把罗兵砍成碎末,一定不是难事,可我还想着我的丈夫,所以只是把他踢开。”
“我用钥匙打开所有的门,并没有找到我丈夫,由于罗兵还有其他两名科研人员,都已是活死人,即使他们还带着一些意志,可终究不是人,无法沟通,我于是往楼后的基地去寻找,没想到基地前的河道,已经变成了很窄的沟壑,应该是军队的人,把上游的水堵住了,添河道,但并没有添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