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头目四处瞧瞧,招呼同伙:“上房顶,从上面攻进去。”
这一下他们算是找到了县衙的命门,在瓦顶上没法防守啊。
还是有招,等海盗们上了瓦面,县衙的天井里忽然开始燃放起了烟花,那绚烂的烟花招来了莲花山顶上的狙击。
一阵弹雨飞来,将县衙的瓦顶打得不成样子,上面的海盗,十去一二,总共就三轮,近百个海盗就躺在了瓦顶上。
被打得慌了,有点功夫在身的海盗纷纷破开瓦面跳了下去,摔伤总比去见阎王要好。
人数太多了,还是给海盗进去了百多人,这一下县衙里该麻烦了。
巡捕们在鬼脚七的带领下连打边撤,退进了后院。
海盗们急忙分出一半人手冲进牢房,另一个以手枪跟鬼脚七他们对射。
人数不占优,鬼脚七还是被压制住了,挡身形的墙都被打花了,啪啪去向外炸出批铛的灰浆块,满眼烟尘。
冲进牢房的的海盗终于看到了单眼英,她被锁着手,吊了起来,一副奄奄一息的样。
海盗们冲进去,嘴时呼喊着“英姐”,一边想用手枪将牢门打坏,却发现单眼英猛地抬起头,竟是一个戴眼镜的丑脸,还向他们吐舌头。
没等前面的海盗喊出声来,牙擦苏就开火了,其它牢房里的“海盗”也同样亮出了手枪,在牢旁里织起了火网。
后面的海盗忙往外逃转,却又被数个巡捕堵在了牢门里,仅仅五杆枪,就将海盗们全堵死了。
等枪声停下来,这一批海盗就全倒在了血泊中,牙擦苏将自己放下,还摇摇脖子畅快地叹了句:“挂起来就是舒服,打得准。”
接着,他们又向后院冲去,要跟鬼脚七前后夹击,把攻进县衙的海盗给包圆了。
猪肉荣现在郁闷极了,到处都在放讯号,唯独他的街垒这里连个鬼影都没有。
民团的团员也有些按耐不住了,小声地请示:“荣哥,怎么办?海盗不过来呀?”
猪肉荣呸了一嘴:“四面八方都烧开了,就我们这里清汤冷水的。”
一帮团员听了更加心里痒,大胆点的开始撺掇:“要不荣哥你带领我们去增援啊。”
猪肉荣一听心下一喜,刚想冲出街垒,又想起黄飞鸿的吩咐,只得顿住了脚:“等着,死等,没有人来等到死。”
他没走是因为听到梁宽那边锣鼓还响着呢,他走了海盗再来,估计梁宽就送菜了。
被当成菜的梁宽也急啊,这锣鼓都敲了半天了,结果屁事都没,他只得更卖力些,招呼着打锣的民团众使吃奶的劲,都没有听到这里锣鼓震天吗?再不来他怎么大杀四方哪来顶天立地的功劳?
张玉麟没能及时赶来给梁宽送菜,是因为他得带着手下拐来拐去,为了躲开红灯照枪队的伏击。
这一路,他的手下快有一半被射杀,再加上走散的,现在凑一起的只有三百多了。
紧赶慢赶,还是让张玉麟走到了市桥镇集的中心,天后诞牌坊这里。
可张玉麟看到这里的景像是七窍生烟,因为这里舞龙的是稻草人,狮子头就摆在了地上。
最气的是他的手下还要来他旁边咬耳朵:“大王,是个圈套!”
张玉麟有够知道这是个圈套了,又不是没长眼睛,非得哪里痛戳哪里。
他一把推开那个小头目,瞪红了眼向街心走去,不管是圈套还是什么,大不了以力破巧,他手底下还有几百人呢,就不信黄飞鸿能长八只手。
看到张玉麟来了,梁宽乐了,停下了锣鼓,兴高采烈地赞叹:“哎呀,真听话啊,叫来就来,比狗还听话。”
说着他还向后招了招手:“拿块骨头来!”
一队民团从骑楼阴影处冲了出来,手里擎枪竖刀,还真有一个民团的小伙从腰带里掏出一根猪大骨递给了梁宽。
梁宽是故意做的准备,他接过骨头用力一抛,就将骨头扔到了张玉麟脚下,骨碌骨碌滚动的骨头还被张玉麟拿脚踩住了。
梁宽则继续卖刁:“快点把骨头给我叼到这边来。”
见张玉麟怒目不动,梁宽还跨立扎了个喔屎马,不断地向张玉麟招手:“快快快,乖,来来来!”
张玉麟被梁宽气得浑身发抖,手里的拳握得紧紧的,脚尖也陷进了沙土里,这是用力抓地的表现,也许下一秒他就会冲出去。
梁宽好像被他的样子吓着了,往后一缩,脸也变得惊愕,他左右拍拍:“唷嗬,瞪着我,这条狗瞪着我,我好害怕哟。”
然后他又往前一跳,也瞪起了他的死鱼眼,还将手里的大刀架了肩膀上,一副痞子样:“怎么,你以为瞪着我就真怕你啦?咱们斗一斗,看谁眼睛大!”
张玉麟终于开口了,语气冷得像冰一样:“你是不是黄飞鸿徒弟?”
梁宽的死鱼眼更大发了:“啊,我都不认识,那天我去铲平你贼窝的时候,你个龟孙子一定是吓得溜掉了,认识一下你大爷,我是大名鼎鼎的要你命的梁宽。”
张玉麟气得笑了,将他的长枪往地上一戳,就将那块骨头挑在了长枪上,然后他就举着长枪向梁宽冲过来,嘴里狂叫:“我先认识你的人头。”
别以为将张玉麟激怒了他就会失去理性,他在长枪的握手处一勾,一发子弹就射向了梁宽。
原来这杆大枪是特制的,它的枪身就是一根枪管子。
梁宽也吃了暗亏,一下子被打中了小腿,倒在了地上,嘴里还不忘占便宜:“你个孙子,暗算我。”
张玉麟也以为得计了,正想一枪将梁宽捅着透心凉,却发现梁宽忽然一拍地面,飞身而起,身上在空中旋转着,向个毒龙钻一样向张玉麟攻来。
他避开了张玉麟的枪尖,张玉麟只得将枪头杵在地上,立枪挡住梁宽的腿脚,却被踹得飞退了好几步。
原来梁宽身上也穿着甲呢,大家都差不多一样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