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怎么来了?”
天星惊喜,她记得鄞风最后那句“也好”颇为冷淡,心想今夜是铁定不会有人来看她了,没曾想,鄞风竟然来了。
“也不能真的让你在此处挨饿受冻一个晚上,这要是冻傻了,岱仙门也不好向仙尊交代。”
鄞风嘴角狡黠微扬。
“昭甜托我给你带了披风,你赶紧穿上吧。”
说话间,他将食盒和灯笼搁置在地上,从臂弯上取下披风,并双手展开披风,再绕后将披风轻快地披在天星肩上。
天星将披风的绳带系上,顿觉温暖不少,刚才鄞风进来之时,她就快速褪去了法力,此刻正觉冷得难受呢。
“哥哥不冷吗?”天星看鄞风依旧穿着那身云白道袍。
“无妨。”
“还是哥哥聪明,知道提这灯笼进来。”天星又看了看地上的灯笼。
“不用想也知道,点不燃烛火是因为寒气过盛。”
“可哥哥又是怎么打开那铁门的?”
天星心想,哥哥和自己同时上的山,定不知道机关所在,也不可能会有人轻易告诉他。
“这种机关,还难不住我。”
天星闻言,想想也有道理,鄞风既是有名的木匠世家,会懂机关术也不足为奇。
“你先别问这么多,赶紧坐下,趁热先把饭吃了。”
说罢,鄞风自己先盘腿座下,同时打开食盒,饭菜浓烈的香味袭来,天星顿时馋得喉咙里咕咚了一下。
小馋猫天星在鄞风的对面席地而座,赶紧将伞棍搁在腿上,有些迫不及待,蠢蠢欲动。
而鄞风已经将米饭和竹筷递到她的面前,天星接过碗筷,对着鄞风轻盈一笑,随后却是好一顿穷吃饿吃,两个腮帮子鼓得满满的,手还不停地往嘴里塞着食物。
“嗯,这光香的…手艺…可真…不错…,都是素菜也能让他煮得这般好吃,好吃。”
天星嘴里包满了食物,为了不把食物喷出来,含含糊糊结结巴巴地说着。
“好吃就行,你这样狼吞虎咽,难为你还能吃出味来。”
鄞风也不劝她慢些,就津津乐道的看着她那副馋猫的样儿,表情似笑非笑,很是奇妙。
不一会功夫,天星已将一食盒可口的饭菜吃了个精光,咽下最后一块软糯的红烧豆腐后,天星满足地放下碗筷,又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这才发现鄞风一直看着自己呢,干脆对着他憨憨一笑。
“吃饱了?”鄞风笑问。
“饱了,饱了,哥哥可是要走了?”
“不走。”
“不走?”
天星心想,这不走可还行?那她岂不是要被冻得难受,即便多了件披风,可这也扛不住啊。
“呃,要走,只是,我还有事想请星弟帮忙。”
“哥哥有事要我帮忙?哥哥说来听听。”
天星实在想不出鄞风会有事需要自己帮忙,好奇的赶紧问到。
而鄞风呢,也确实找不到其他多待一会的理由,也不想直说担心天星会害怕,故而才想着多留一会,情急之下方想起这么一个事情来。
“咳,星弟可还记得我的木尺。”
“哦,哥哥是说那把刻满了吉凶祸福、五行八卦、紫白九星的木尺子?”
鄞风若是不提,天星几乎已经快忘记了那把木尺。
“正是,原来星弟也懂得上面的玄机。”
“不懂不懂,就是大致明白是什么意思,我之前还想问哥哥来着,那尺子可有何特别之处?”
“我今天正是要与星弟说明此事,因我上山以来,见过那把尺子的,只有星弟一人。”
“在说明之前,星弟可否允诺我一事?”
“何事?”
“关于那把木尺,星弟能否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好说好说,哥哥大可放心。”
天星回想起那把木尺上面的煞气,想来也是不能对别人说起的。
“我看那尺子并非寻常之物,哥哥快和我说说它的来历吧。”
对于这种长见识的事,天星一向颇感兴趣。
“鲁班尺本是木匠手中的寻常工具,原本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鄞风淡笑而谈,语气静如湖水,反倒让人觉得那尺子就是稀松平常之物,无甚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