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内情韩渡还是第一次得知,再看向朱老四,道:“你为什么对这个废弃村落的事那么了解?”
“呵呵,你大概已经猜到了,我本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只不过我一个人偷偷跑了回来,十四年间,我总共杀了二十五人,你满意了吧?”朱老四阴森一笑。
听到十四与二十五这两个数字,韩渡和司徒玉凤都是倒吸一口凉气,知道他可能杀了不少人,但没想到有这么多,这是在和平年代,一个人竟然暗地里杀了二十五个人,他心里就没有一点害怕吗?
司徒玉凤身边没有手铐,不然想立刻将这个和韩渡谈笑风生的杀人狂魔铐起来,因为他实在太危险了。
“有个事我想确认一下,我听说以前有一对情侣驴友闯到这里来,结果出来时一死一伤,伤的那个最后还疯疯癫癫了,请问他们中死的那个包不包含在那二十五人里?”司徒玉凤心思细致,很想弄清楚这件事,原本她就认为这个案子有疑点,但苦于找不到证据。
朱老四显然记得司徒玉凤提到的那对情侣驴友,但不清楚司徒玉凤是如何得知的,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我是警察,这件事在当时都上了报纸,而且我还接触过幸存的那名男驴友。”
“看来真是天要亡我,一时不察,竟然落到警察手里。”朱老四恍然大悟,原来今天是撞上警察了,不过他似乎已经认命,满是烫伤痕迹的脸直面司徒玉凤,继续阴恻恻一笑道,“建议你们警方不要放过那个幸存的驴友,因为他才是杀害自己伴侣的凶手,这是我在暗处亲眼所见!”
此话宛如一颗惊雷,韩渡和司徒玉凤又被震到,即便司徒玉凤原本就觉得事情有疑点。
朱老四回忆起那件事,布满烫伤痕迹的丑脸焕发出一股异常神采,继续道:“如果我没猜错,那名幸存的男驴友是在装疯,当时我发现又有猎物闯进来,悄悄尾随他们打算伺机下手,然后就在我们隔壁那间废弃院落里,我躲在门口亲眼看到那个男人在女人背后举起一块石头,将女人活活砸死。
当时你们知道我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吗?很兴奋,我杀了那么多人,可还从来没有见过别人杀人,那个男人给了我一种难得的享受心情,像是请我观看了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所以我决定放过他。
后来我悄悄躲到暗处,一路尾随,看着这个男人把女人的尸体向村外拖去,在他即将要离开村子的时候,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那个男人疯狂用刀子捅伤自己,大腿、手臂、甚至腹部都有伤口,他应该对人体很了解,并没有给自己留下致命伤,这个时候我听见他打电话报警,说自己和女友在骆驼岭的废弃村落遇到不明人士袭击,快来救他们,啧啧,他报警的那番说辞与表情很到位,不去当演员演戏可惜了。”
韩渡感觉像是听完了一个非常匪夷所思的故事,看向司徒玉凤,问:“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当时案子并不归我管,但我接触过那个男人,也向负责该案的骆驼岭的同志了解过事情经过,当时他们没有找到任何可以指征那个男人是凶手的证据,连男人捅伤自己的刀子上都没有留下任何指纹,估计是全程带着手套,作案后又把手套毁了,再后来男人疯癫了,案子调查不下去,就一直搁置到现在,我对他的诸多质疑也只能一直搁在心里。”司徒玉凤说完很是愉悦起来,那个装疯的狡猾男人,亲手杀害自己的女友后,终于要被撕毁伪装了。
这算是朱老四立功,他可以作为证人指征那个男人,不过这不足以减轻他自身的罪孽。
得到这个意外收获之后,韩渡和司徒玉凤静默下来,都在等着警察赶来。
没多久,韩渡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朱老四身上,好奇道:“朱老四,你为什么要杀人?”
朱老四一时被问住,然后依旧是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鬼牙,阴恻恻笑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想杀人。”
这个回答很笼统,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敷衍韩渡,他也没再多问,但明白有些人天性使然,也有身不由己的因素。
说来都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