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人之常情。”孟凡尘赫然一笑。
“后天走是吗?”才叔看向孟凡尘,这一走,就不可能跟以前一样,能经常见面,偶尔还可以聚一聚,去水库钓个鱼烧烤之类的。
“嗯!”孟凡尘深吸口气,咧嘴直笑,把心中的烦恼抛之脑后,已经定下来了的事情,现在想要改变已无可能。
做人要言而有信。
做女婿,更要对老丈人言而有信。
不然老丈人,跟媳妇吐槽一两句,他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逛到17点左右,孟凡尘就去找个饭店用餐,由于人有点多,便分作两桌吃。
难得都是亲戚跟家人聚在一起,老爸跟老妈,堂叔们都很开心,推杯换盏,喝的满脸红光。孟凡尘还要开车,所以只是喝了饮料,听着爸爸跟堂叔们谈论他们小时候的顽皮往事。
陈年旧事,拿出来晒一晒,人生更添几分回忆的甜蜜。
那时候穷,却过的真实,有着淳朴的感情,不似现在掺假了太多的利益。
几个大孩子带着一群小屁孩,满山遍地的跑,追逐风筝,爬树掏鸟窝,下田埂钓黄鳝,放牛时偷挖山上的红薯、玉米来烧烤……
孟凡尘小时候跟在堂叔身后跑,可同样,堂叔们小的时候,也曾跟在老爸背后跑过,一代带着一代,代代相传。
所以村里的人,都有着极深的感情,能坦诚相待,一家有难各家支援,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可惜了,自从进了城后,人心就变了,再也找不到儿时的那种纯真,毫无瑕疵的感情了,碰面聊得便是工作如何,今年赚了多少钱,比比谁过得更好。
其实孟凡尘也能理解这种改变,时代在变,那么有些人的心,必然也在跟着变,只是不知是好是坏罢了。
“芊芊,你等会去结账。”看到众人差不多吃饱喝足后,孟凡尘侧身在妻子耳畔低声道:“再拿几个打包盒,吃不完的,让两位婶婶打包回去,不要浪费。”
“好的!”傅韵芊拿起手机,优雅起身走向收银台。
“对了,才叔。”芊芊去结账后,孟凡尘喊了一声才叔,才叔闻声侧目看了过来,孟凡尘从包里掏出一把钥匙跟门禁卡,递给才叔:“这是我家里的钥匙,家里种了一些花,平常的时候麻烦你过去帮忙浇浇水。”
同住在一个小区的才叔,哦了一声便接过来了。
“还有那个电瓶车,你平常也帮忙照看下,万一被人偷了都不知道。”老妈突然想起了,儿子孟凡尘这次结婚,亲戚送了一辆电瓶车当嫁妆。
“是哦,这车还没上牌。”
孟凡尘转头看向标叔,标叔开了个电摩托车维修店,平常也会进一些正规的电瓶车回来,重新镀膜喷漆,然后贵一些卖出去,肯定知道去哪里给电瓶车上牌:“标叔,现在上牌去哪里上!”
“估计要回县城,因为户口不在市里,想要上户口,必须回我们户籍地,从YL市回县城不远,明天让凡易开着电车去县城车管所弄一下就好了,很快的。来回也就是三十公里,自己去弄得话,好像是八块还是十几块钱而已。”标叔凝眉思忖道。
“行,我明天去弄吧!”喝的满脸晕红的孟凡易应道。
芊芊结账回来后,距离电影开场不足二十分钟了,把打包盒给两位婶婶打包后,孟凡尘说了句我们先上三楼电影院,便拉着傅韵芊走到饭店门外。
“走,我们先上去买爆米花,饮料。”孟凡尘牵着妻子的手,就往三楼电影院方向走去。
等孟凡尘把电影票取出来,傅韵芊也买好了十五桶爆米花跟饮料,爸妈跟叔叔他们十七八个人,也进到了电影院大厅内。
一下子进来了十七八个人,而且大叔大妈都有,看穿着就像是农民工,电影院的员工颇为吃惊,不过却没有多说什么。
到是大厅内座椅处在等候进场看电影的一位年轻人,看起来像是大学生吧,一脸跋扈与轻蔑之色,斜着眼看向孟凡尘的爸妈跟标叔、才叔的爸妈们,出言不逊的讽刺道:“这年头真是怪事多多,一把年纪的乡巴佬也来看电影,看得懂吗?别被吓尿了,脏了电影院里的座椅。”
孟凡尘的父母跟两位叔婆、叔公,确实穿的很普通,看起来就跟乡下务农的村民一样,可纵然如此,他们身上的衣服只是旧,脱色,有些磨损而已,可却丝毫不脏,反而很干净。
被人出口便是这般奚落与嘲讽,孟凡尘还没开口训斥,标叔就瞪眼朝着像是大学生的年轻人走过去,破口大骂道:“你刚吃屎了是吗?说话怎么那么臭,隔着几条街都能闻到你的口臭,就你满嘴口臭的衰样,看上你的女生肯定是眼瞎了。”
十五六岁就开始修车,现在三十五六岁了的标叔,什么人没见过,什么脏话没听过,敢当着他的面,无端侮辱他父母,他自然气的不行。
要不是打人犯法,他就一巴掌抽在对方的脸上了,让他知道祸从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