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劝慰的话音越来越小,最后甚至有些不敢说了,因为礼宫夕纪扭过头静静的看着他,眼中的红色血丝让人有人害怕。
竹下勇太心中一紧,知道自己不能再说下去了,立刻闭上嘴将茶水放下不言,但心里的担忧却越来越严重。
他现在已经能感觉出部长的不同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夏目枫这件事就像是入魔了一般,就好像不知对方于死地就不甘心一般,甚至还不惜违纪去抓对方的家人,到现在身负重伤还要提审。
要知道就因为他们俩擅自行动的原因,本部的高层刚才就对礼宫夕纪痛骂一顿,要不是因为那孩子竟然真的有枪支,礼宫夕纪的预测并没有出错的话,就凭这一条俩人估计就得就地免职。
即便是这样竹下勇太也不能理解礼宫夕纪的行为,自己的职位不大被免职也就算了,但她现在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副部长的位置,以后的前途绝对是不可限量,但现在却为了这件事如此压上自己的前途,简直是有点令人迷惑。
本来说为了正义和公理将夏目枫绳之以法已经做到了,后来说排除潜在危险和现在的提审又是为什么?上头的那些人都没急着有动作,反而礼宫夕纪自己着急的冒泡,这简直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典例!
竹下勇太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她了,就算是下午证实了那孩子真的具有危险性,也没法说服这种急迫又奇怪的行动。
但他这会儿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因为下午就是因为自己的妇人之仁,才导致部长受了枪伤,在这点上他已经心里愧疚到现在了。
所以哪怕他有理由可以抱怨,这会儿也决定不再多说什么,反正都已经激进到这一步了,既然上头的人还没把他们撤掉,估计大方向上部长还是对的,至于究竟这份“正确”迷茫与否,都不是他所能关心的了。
礼宫夕纪看着他从欲言又止变为沉默不语,沉默了会儿也逐渐收敛了自己的眼神,张开苍白的嘴唇问了句:“本部那边对雨宫泉的行动有消息吗?”
竹下勇太闻声微微一愣,忽然想到刚才接受的讯息,脸色不由逐渐严肃了起来:“两分钟前我才刚联系过本部,事情似乎出现问题了。”
礼宫夕纪喝了口热水,闻言微微挑眉:“问题?”
竹下勇太没有卖关子,直接开口解释道:“据涉谷区警署的上报来说,一些巡警本来已经发现了那孩子,似乎是因为受伤严重那孩子本来已经没有抵抗了,并且在巡警马上就要抓捕成功的时候,一辆黑色商务车忽然冲了出来,根本不顾周围行人市民的安全,硬生生的把那孩子给救走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也很震惊,不仅震惊竟然还有人敢从警方手下救人,同样也震惊那孩子竟然能一路跑到涉谷区。
要知道自雨宫泉离开后他们就通知了本部,可以说当即就开始对任何交通工具管控,只要雨宫泉乘坐交通工具的话立马就会被检测到,那么她出现在涉谷区估计就是自己跑过去的了。
可她身上还被礼宫夕纪给打了一枪,在没有处理伤口的情况下跑到涉谷区,这简直刷新了他对小女孩的认知。
相较于竹下勇太的震惊而言,礼宫夕纪的关注点明显没在这上面,直接把手中的纸杯拍在桌上,恨铁不成钢的叫骂道:“那群家伙难道就是饭桶吗?就一辆车还能从一群人手里虎口夺食?简直就是一群贪生怕死的饭桶!”
“真是想不通底下的那群人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工资福利从来都没有少领取过,到了正事上只会给本部拖后腿!”
竹下勇太听着自家部长的叫骂,心里其实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底下的人行动不利他能理解,毕竟人家也只是为了吃饭才穿上这身衣服,要说为了抓捕犯人献出生命恐怕真没几个人。
更何况当时的情况那些巡警并没有配枪,而雨宫泉手里有枪的讯息谁都知道,这要换成一般人谁不害怕自己被打死,世界上哪有多少无惧无畏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