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晏秋眉头皱得更深,“你就这么怕被人看见?”
春夏点头如鸡啄米,“当然,我还有二十几天就驻场结束了,在这段时间里我一定要低调行事。”
段晏秋咬了一口三明治,若有若无的扫过她的脸,“你要回原来的公司上班?”
“当然。精诚跟我们公司只签了三个月的服务期,我也按时完成了工作。活儿干完了,自然得回去上班啊。”
段晏秋抿唇,似很无意的说了一句,“你公司离家好远。”
“不远啊,离我家就七个公交站。”
“我是说我们的家。”段晏秋伸出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一带,“新家,你前几天搬进去的,还记得吗?”
“你家离精诚倒挺近,离我公司嘛,好像确实有点远了。”佟春夏抓着头发,“要不然我搬回去住算了。”
“不行。”段晏秋想也不想就拒绝,“干脆你来精诚上班?”
春夏乐不可支,“精诚的营销都是外包的,自己可没营销设计部。”
“这还不简单,我明天就组建一个新部门。”
“你现在说这话的样子,好像一个昏君。”
段晏秋也笑,浅色的瞳孔里倒影出她的模样,“那你是妲己?”
“不,我是貂蝉,又刁又馋。”佟春夏顺势腿一抬,坐到了他大腿上,两个人面对面紧贴着,春夏像是只猫儿一样搭在他身上。
“别闹,我工作呢。”话虽这样说着,可段晏秋仍是伸出一只手固定住她的腰,他偏头,看向电脑屏幕,一只手点击鼠标。“你这样我无法专注,我得赶紧弄完,弄完了才能回家。”
春夏将头埋埋在他脖子里,手上却不松半分,“那你不要工作了,我上班养家,你在家照顾我。”
段晏秋笑了一声,顺势在她头发上轻轻一吻,“当家庭妇女可比上班辛苦多了。对了……”
段晏秋停顿了一下,视线往下,却只看见那个人毛茸茸的脑袋。
她的脸在他胸前蹭来蹭去,看不清表情。
“你那个小房子每个月都要还贷吧?上次听你说贷了三十年?”
春夏仰起头,笑嘻嘻道:“干嘛,要骗我房子?”
“要不…咱们把房贷提前结清了好不好?”段晏秋小心翼翼的试探问询,后又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欠银行的利息不划算,再说你每个月工资一半都拿来还贷,不觉得辛苦吗?”
春夏揉搓着他的脸,笑嘻嘻道:“前两天某个人还厚着脸皮说找银行借钱就是空手套白狼,只要玩得好,银行的钱就是你的钱。我想想,那个人是谁来着?”
段晏秋扒开她落在自己脸颊上的手,丝毫不在意道:“人活一生,当然要双重标准。”
春夏认真想了一下,“行吧,你要有钱给我还尾款,我也不拒绝。”
段晏秋的瞳孔微微缩紧了一下,似有些不信,“你真的不介意用我的…我的钱吗?”
春夏却笑嘻嘻道:“你的就是我的。需要分这么清楚吗?”
“可你以前从来不会…”
“以前那是不懂事。”春夏斩钉截铁道,“都说缺什么就越在乎什么,可能我那个时候青春期,脑子不开窍,才会觉得别人给我钱花不是关心我,而是践踏我,是不是很奇怪的脑回路?”
段晏秋抿了抿唇,没说话。
“我现在已经没那么在乎了,钱嘛,身外之物,何必跟爱自己的人过不去?再说你和清欢都有钱,也愿意给我花钱,只有我一个人在那儿跟自己较劲,岂不要累死自己?”
段晏秋听到这里终于展颜一笑,用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颇为欣慰,“我的春夏终于长大了成熟了。”
似乎又想到什么,段晏秋又问:“那我现在可以随便送你礼物了吗?”
佟春夏笑嘻嘻的凑上去,“那你要送我什么?”
“你喜欢什么?”
春夏偏头想了一下,“我喜欢豪宅,名车,再不济金块也行。”
脑子被人轻轻敲了一下,段晏秋皱着眉头冷冷道:“女人,刚才还说不在乎钱。”
春夏乐呵呵的亲了亲他的唇,“所以啊,你要努力挣钱养家。快点工作吧,我不打扰你了。”
春夏作势要从他腿上起来,段晏秋很是紧张的拽着她的衣角问道:“你去哪里?”
春夏眨了眨眼,“就去旁边的沙发上啊?”
段晏秋送了手,面色有一丝尴尬,“我还以为你要一个人回家。”
“你这么粘我,我除了陪你加班,还有其他办法吗?”
话说佟春夏真的不知道,原来段晏秋可以这么粘人。
她就去上个厕所,那人都会从电脑跟前抬起头来,很关切的问去哪里。
春夏只好百无聊赖的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许是刚才晚餐多吃了些,春夏开始发饭晕,发着发着人就躺在了沙发上,很快就握着手机睡着了。
不能怪她犯困啊,实在是这些个晚上,两个人初尝云雨,有些纵欲过度,春夏就没睡一个安稳觉。
经常睡得迷迷糊糊的半夜里,总有一只手在乱摸乱动,睁开眼睛之后,便看见睡意全无,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盯着她的段宴秋。
于是,她又被吃干抹净。
她经常坐在办公室,画着画着就哈欠连连,尤其是眼睑之下的乌青一直不散,乐乐形容她像是被榨干了的人干。
很快,春夏就在沙发上沉沉入睡。
——咚咚咚。
门外传来刘秘书轻手轻脚的敲门声,段晏秋快走两步,半开着办公室的门,身体却挡住了刘秘书往里探的视线。
“徐总,刚才马涧说宁州那边的事情已经结尾,他会做一个详细的事故报告,晚些时候发您邮箱里。”
“好,让他不着急,回来了就先好好休息。”段晏秋说完转身而去,刘秘书眼尖的看见了沙发上躺着一个女人,身上盖着段晏秋的外套,似乎睡得正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