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有些恍惚,“什么?”
乐乐微微一笑,“嫉妒你长得比她好看呗。女人之间不就这点事儿呢,谁还看不出。”
春夏苦笑,不作声,拿着画笔开始画画。
只有投入画画的世界,她也许才能短暂的忘记段晏秋这三个字。
佟春夏的崩溃从来都是悄然无声的。
她和段晏秋彻底结束了。
段晏秋用了十分钟就让她清醒了过来。
这件事,她甚至没有告诉陆清欢。她一是觉得丢人,二是总觉得她的奋不顾身很可笑,她自己承担就好。
春夏最近做了很多噩梦,总是梦见段晏秋浑身是血的躺在马路上,他一直在呼救,所有人从他身边走过,却没人停下脚步。
于是她穿过人群逆流而上,走到他身边。
可他安静的躺在那里,白色衬衣上全都是血,小腿还被压在车轮胎下,鲜血淋淋。
他就那样倒在血泊之中,那双漂亮的眼睛上也沾染了血迹,可他就那么冷冷的看着她,对她说:“佟春夏,我不需要你。”
佟春夏一下子从梦里惊醒。
外面隐约有路灯的光照进来,屋子里一片朦朦胧胧,她看着时间,不过是凌晨四点。
一抬手,才发现自己的眼角还有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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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春夏若无其事的擦干了,望着外面微微发麻的天空,有些怅然若失的痛苦,像是卡在了心口。
于是,她一遍又一遍开口,似乎是在麻痹和洗脑自己,自言自语道:“佟春夏,你跟段晏秋结束了,你不可以再去打扰他的生活。”
没关系的,不过是失恋而已。
没关系的,人生那么长,总会找到另一个人的。
没关系的,时间长了,就会好的。
都说失恋必须要大醉一场,周六的时候春夏特意选了个黄道吉日约着陆清欢出来吃饭。
陆清欢连着出差了好几日,回来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匆匆赴约。
吃的是火锅,点的特辣牛油锅。
陆清欢还没来呢,佟春夏就先自己吃上了。陆清欢到的时候,佟春夏已经喝了半瓶白酒和一罐啤酒,整个人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夹菜的手都有些抖。
陆清欢心里纳闷,怎么今天的佟春夏看着这么高兴。
她将包放下,自己打了调料,复又坐下,问道:“你中彩票啦?这么高兴?”
佟春夏喝得双眼朦胧,笑眯眯道:“没什么,庆祝我和段晏秋十年之后正式分手!”
陆清欢有些懵,“什么意思?”
佟春夏摇晃着啤酒瓶,双眼喝得通红,笑中带泪,“陆清欢,我又被甩了,两次。”
“你们什么时候又在一起了?”
春夏打了个酒嗝,“对啊,没在一起我还能有再被甩的感觉?连分手也买一送一?”
陆清欢还从来没有见佟春夏露出这样的情绪过。
她看起来伤心到了极致,痛苦到了极致,却又清醒到了极致。无可奈何混合着绝望,可她唇边却始终挂着笑。
“你…到底怎么了?”
佟春夏递过去一杯酒,“我只想喝到醉死,明天一觉醒来,就重头来过。”
她唇角弯弯,似乎真遇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往前一凑,对陆清欢一字一句道:“清欢啊,你知道段宴秋哪句话最伤人吗?”
她继续自言自语道:“他说往昔之事,不可追也。”
“往昔之事啊……”女孩子的声音轻轻的,拿着筷子很有节奏的敲击在碗的边缘,发出清脆的声音。她语调微微拉长,有些讥讽的意味,“不可追也——”
清欢一时无话,看着面前沸腾的火锅和双目通红的春夏。
“清欢,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没力气再追着他的背影跑了。”佟春夏声音哽咽,又灌下了半瓶啤酒,“我真的该放弃了——”
陆清欢不说话,只是陪她喝了一瓶啤酒。
“段宴秋,真绝情啊。”佟春夏呵呵一笑,看上去喝得已经有些恍惚了,“他从来都不需要我,是我需要他啊。为什么,我要这么久才明白这个道理?不过没关系的,他说得对,这世上哪里有这么长情的人,我也该…也该放手了……”
陆清欢似乎也被感染了她的悲伤,轻声说道:“我还以为我追的CP一定会天长地久……果然物是人非……往昔之事不可追也……”
“王八蛋,甩了我两次!”佟春夏突然拔高了音量,将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放,表情变得有些扭曲,“亏得我十年守身如玉,独守空房,追我的人从北京排到上海,我竟然在一棵树上吊死两回!”
陆清欢哑然失笑,“其实追你的人,有些还是不错的。”
“我都二十八岁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都没谈过,没跟雄性动物看过电影,没牵过手,没接过吻,这都怪谁?!”
陆清欢举着杯子很配合的高喊一声,“段宴秋!!”
“他大爷的。”佟春夏骂了一句,一股莫名的愤怒冲上了脑门,她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对陆清欢道,“跟我走!”
“去干嘛?”
“去替天行道讨伐渣男!”
“啊??”
“啊个屁,带上铁锹跟我走!”
“带…带铁锹……干啥?”
“万一我失手杀了他,不得你去埋尸啊?”
陆清欢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她一把抓住,几乎是连拖带拽的拖出了火锅店的门。佟春夏力气大,疯起来八头牛都拉不住,又因为喝了酒,更是无法无天。
“姐…姐……爸爸…爸爸你冷静一下好吗?”陆清欢哆哆嗦嗦被她塞进了出租车后座,佟春夏一屁股坐了进来,瞬间满车都是酒气。
“你父亲我现在很冷静。”佟春夏一张脸通红,目光都有些涣散了,可说话还很清楚,“我现在就要去捶他一顿,你要是个男人,就跟我一起去……”
“我特么也不是个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