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兹忽急急忙忙跑进来,喘着粗气道:“坏了!坏了!”
“什么坏了?”成懿对他仍有敌意,没好气地道。
宋兹道:“沈子爵和凌瑞津,带着天门盏和几万阴兵,投归叛军了!”
“什么?!”我和成懿,异口同声。我伤还没好,扯得我胸口生疼。
宋兹道:“千真万确千真万确!前方探子来报的,叛军已经预谋着卷土重来,不日就要杀回到金陵!”
秦艽和娑衣这时进来了,秦艽道:“他们要打便打,你急得团团转有什么用?”说着娑衣扶我起来吃药,说是郎希专门制的药。
“苦吗?”娑衣问,“我闻着这味儿,都觉得苦。快,把这颗梅子吃了。”
我摆摆头,“不用了,我反正也吃不出什么味儿来。这药闻着苦吗?我怎么好像也闻不着?”
“真是个怪人。”娑衣收了碗出去了。
宋兹继续道:“你说得轻巧,要打便打?你们是有道法在身上的人,尚且被那沈子爵伤成这样,我这金陵城,一共就五万守兵,够他几个打的?!他阴兵在手,谁是他的对手?!”
“你急也没有用。”是傅老二的声音。
他咳嗽两声,从外面进来:“当务之急,你需得向朝廷调兵,至于阴兵之事,我们自有章程。”
“是是是!调兵的书文我今天一早就发出去了。可是阴兵——”
“待叛军杀到,我们会以大阵牵制住阴兵,趁此时机找到沈子爵,夺回阴兵纸人令,到时候,沈子爵的阴兵就一无用处了。而他,一个光杆叛贼,自绝于天下,就不足为惧了。”傅老二不紧不慢道。
宋兹于是带了秦艽和郎希去城外布阵布防,等他们出去了,我问傅老二道:“真有这么大的把握?”
傅老二道:“以师叔和秦艽的本事,挡住阴兵一时三刻不成问题。关键是我们能不能从沈子爵身上,找到几万操令阴兵的纸人令所在。而且……天门盏我们一定要夺回来,不能落在凌瑞津手中。此人比沈子爵更成大患,阴阳棋一派道法高深,他的本事更是深不可测。我想,他炼魂之事并未死心,若有了天门盏,还不知他会做出什么疯事来。”
我点点头:“那到时候我们分头行动,你去找纸人令,我去收伏天门盏。”
傅老二有些犹豫:“……可是你的眼睛……如今又受了伤……”
“那叛军杀来怎么也得三五日吧,到那时候,我伤早就好了。我师父曾经说过,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恢复能力跟狗一样,哈哈哈……”
“好吧。”傅老二声音蔫蔫儿的,“那你好生休养。”
“嗯。”
“……我还有一事想要问你。”他好像是出去了,又走了回来,颇迟疑的样子。
“什么事,你问。”
“你从前是个以利益为先的人,听不到钱响,很难让你出手。我从前也以为你唯利是图,又不走正道,可天门山脚下,你说的那句话很对,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我若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我也是个大傻子了。可小观花,我还是想问问你,阴兵这趟浑水,你为什么要陪着我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