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殿下，请留步！”
一个佝偻的身躯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借着微弱的月光，两人能大概看出眼前是个老妪，但声音听起来却不是很老。
“你是谁？”昆玉挡在雪华前边，警惕地看着她。
“我终于找到机会和两位殿下单独见面了！”
老妪忽然激动地说道，她放下了斗篷的帽子，从怀中取出一颗夜明珠。
周围瞬间便被夜明珠的荧光照亮，而昆玉和雪华此时也看清了老妪的面容。
两只狐狸齐齐地呆在原地。
那张脸究竟是经历过什么啊！
老妪的脸上刀痕交错，就像那被胡乱犁过千百遍的地般沟壑纵横，有些地方甚至深可见骨。她的眼球深深地凹陷进眼眶里，眼中布满了深红的血丝。
她的嘴唇处平滑整齐，边缘微微外翻，像是被人切掉了唇肉而后又自己长好的皮肤。
雪华不敢再多看，她躲在昆玉的身后，身子微微发抖。
那张脸实在是太过恐怖了，她怕自己再多看一眼晚上就会做噩梦。
昆玉感觉到了雪华在微微地颤栗，目露凶光道：“你到底是谁？拦下我们意欲何为？我劝你赶紧实话实说，不要在那里装神弄鬼！我们的师父就在不远处等着我们呢，你若是敢动什么歪心思，小心最后落得个魂飞魄散……”
昆玉话音未落，就见老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眼含泪：“两位殿下，我是你们母妃身边的侍女啊！”
母妃？
昆玉气得两眼冒火：“放肆！哪里来的恶妖在这里胡诌！什么母妃，我们的亲娘乃是妖后，你竟敢在此胡说八道！”
雪华也有些生气，但还是惧怕占了上风，她没敢抬头。
老妪老泪纵横，声音哽咽，她连忙解释：“我真的没有胡说，不信两位殿下可以随我来，小姐她的尸骨尚在，你们可以查验啊！”
昆玉不想听她在这里胡扯，直接摆出要攻击的姿态。
“你们就不想听听事情的真想是怎么样的吗？你们难道甘心活在骗局里吗？你们的亲生母亲如果看到了你们现在这幅样子，知道你们认贼作母，不知道会有多么心痛！”
或许是老妪的神情太过哀痛，又或是被她那撕心裂肺的话所触动，昆玉的神情有些松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且如实道来，若是敢有半点虚言，我定让师父劈了你！”
“请殿下随我来，我以我的修为发誓，若是我对二位殿下有半点恶意，就让我立即天打雷劈而亡！”
老妪伸出手发誓。
“好，那我就跟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昆玉想了片刻，答应了她。
雪华不敢置信地说：“哥，你还真相信她啊！她的样子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人，我们还是赶快去找师父吧！我害怕！”
昆玉安慰地用爪子拍了拍她表示没事，而后又低声说道：“一会儿我跟她去，你先去找师父。放心，我有逃脱之法。”
“不行，我要跟着你一起去！”雪华摇着头表示拒绝。
老妪回过头看向他们，目光之中似有悲切：“事关二位殿下的身世，还希望二位能随我一同前去。我刚刚已经发了毒誓，难道还不能得到你们的信任吗？”
雪华不敢看她，只紧紧地靠着昆玉，一副别想把我丢下的样子。
昆玉无奈，只好让她一同前去。
一人两狐在小路中来回穿梭，走了许久才赶到了距离妖王殿很远的一处荒岭。
这里四面荒芜，寸草不生，是月华与星光都照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