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孩童早就被家长千叮咛万嘱咐不知多少遍了。
而且,不仅有附近的孩童,还要不少他出的人家,闻风早早就等在了崔元衡家院子外的,就为了讨这么个彩头。
每一次秋闱,这边学子们租住的院落都会这般大受欢迎。
这不,崔家刚放完炮竹撒完铜钱,转身隔壁的朱家同样也来了个一模一样的。
小孩子们可高兴坏了,捡钱谁不乐意啊?
那真是你挣我夺,这关乎着今天晚上有没有鸡腿的大事儿。
中了举人之后,接下来的宴请自然不会少。
送礼之人颇多,叶小楼迎来送往,让锦年一一把账册做好。
这些人中,叶小楼大部分人都不认识,不过这也是常态。
是一种锦上添花也是一种示好之态。
尤其像崔元衡这种寒门学子。
难怪大夏朝这么重视读书人,就算砸锅卖铁,也要读书,看看,这还没当官呢,回报就来了。
叶小楼看着堆成一座小山一般的贺礼,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得多少银子啊?
粗略一看,也有个大几千两了,前来送礼的人不下百家,送的东西更是千奇百怪,但是,那都是用银子堆出来的。
当然这里面以秦家和方家的礼最重,毕竟两家交情好。
其次还有巡抚和其他一些师长和同窗的贺礼,从这送礼上也能看出不少关系来。
叶小楼本对此不是很上心,但是朱方氏怜她没有母亲教导,所以教了一些她中馈之道。
至此,叶小楼才知道,这送礼还有这么多个讲究。
放榜后,叶小楼就在家整理这些,一点一点的学习人脉关系,人情往来,送礼的规矩,朱方氏是一个十分耐心的好老师。
一边教叶小楼,也同样把女儿朱瑛叫上,俩人一起学。
而崔元衡和朱绅则忙着奔赴各种宴请,品茶吟诗,交友,可谓是十分忙碌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要参加每三年才有一次的鹿鸣宴,这是巡抚大人牵头,为所有中举的学子准备的宴请。
场面宏大,杯觥交错,吟诗作赋,你来我往,好不快活。
鹿鸣宴这一天,崔元衡回来比平时更晚了一些,一身白袍澜衫,头戴儒冠,原本瓷白的皮肤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站在月光下,手拿折扇,眼中满是喜悦的看着正房的大门。
叶小楼穿着一身水绿色的长裙,听见响动匆匆而至,手抓着门框,刚抬起一只脚,抬眼整个人就愣住了。
月下少年,温润如玉,眼神温柔的看着她,如沐春风般轻柔,眼神中的悦色直达人心,那如谪仙一般的干净的俊脸,仿佛撒了一层霞光。
看的她心竟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
那细嫩如玉一般的手指,紧紧的抓着门框,嫩唇轻抿,睫毛微颤,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回来啦?”
少年满目柔情的看着她,就这样直直的站在院中,目光似有迷离,刚往前迈步,身子不由自主的有些打晃。
叶小楼见此大惊,赶忙隆起衣裙,卖过门槛迎了上去,“你怎么了?是不是喝多了?”
语气中满是关切。
而她身影刚至,就被少年一把抱在怀中,紧紧的抱着,下颚在她的颈窝里蹭了蹭,声音中有无限的缠绵,“娘子---”
这一声轻唤在她耳畔回旋不散,唤的她浑身发软。
叶小楼强忍住不适,轻声道:“怎么了?”
“我先扶你回房,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崔元衡笑的有些傻气,“我没喝多少,娘子,我没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