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岳那群官员一个个不敢看皇上的眼睛,肖玉流脸上绷得很紧,“皇上这是想要做什么?威胁?还是囚禁?”
说白了,现在的局势,谁也说不好。
要说打仗,东岳未必就真的敢主动进攻,要说祁明有错在先被动,可若是祁明皇稍微不那么讲理,将他们都扣押在这里,强硬的要打仗,东岳也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很多事情讲求的不过是一个权衡,就看谁狠。
肖玉流的心沉入了谷底。
祁明皇怕是根本就知道,东岳这个时候出战不是最好的时机,这所有的种种,真真假假,不过就是为了谈判能增加些砝码。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朕说了,该朕承担的责任,朕自然会承担。”皇上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朕一向是一言九鼎,岂会自打嘴巴?”
肖玉流,“那这件事……”
“你先好好休息,等身体养好了,朕再来跟你谈。”
肖玉流额间的汗水流了出来。
哪怕他天纵奇才,城府极深,在祁明皇这般威亚下,他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皇上转身之后,他忍不住看向陆净珩。
这个人一身冷气,跟在皇上的身侧,无论皇上省什么样子,他竟都能不动如山,是真的什么都不在意,还是他本是深藏不露?
陆净珩也在这个时候抬眸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意味不明,他却蓦地心口一跳。
出了这大殿,皇上嘴角忍不住上扬。
“净珩,还是你聪明,知道东岳现在的策略,让朕稍安勿躁,跟他们打时间仗。”皇上看向陆净珩,眼角都带着笑意。
陆净珩道:“微臣不过是说出了皇上早已经看出来的事情而已。”
“你呀,惊世之才,却如此谦虚,着实不容易。”
陆净珩没有接话。
皇上道:“且晾他们一段时日吧,至于那个谢继霖,你以为,他如何?”
“大智若愚。”陆净珩据实以告。
皇上点头,“朕分别派了好几拨人去调查过他,他任何时候任何场合就是单纯简单的代表,喜怒哀乐全部都横冲直撞,要么,他是真的脑袋缺根筋,要么,他就是大智若愚隐藏极深,看来你跟朕想到一块去了,他现在闹着要住蓝家,朕也不好忤逆了他的意思,你不会怪朕吧?”
陆净珩淡淡看了他一眼,“臣怪皇上,皇上就能收回成命?”
“那不能,朕金口玉言,岂能出尔反尔。”
陆净珩不说话了。
皇上自己倒是笑了起来。
“净珩啊,朕也就跟你说说那些家常话了,朕身边其他的人,个个对朕恭敬,说出来的话也好听,可听久了,朕也觉得没有意思了,倒是蓝家那个小丫头,很得朕的喜欢,她如此与众不同,这也是你喜欢她的地方吧。”
皇上看着陆净珩笑的和蔼可亲,说出来的话也像是随口一问,陆净珩的心口却一提。
“我对她的喜欢,是想要保护她不受任何的伤害,只因为她是她。”陆净珩认真的看着皇上,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严肃的像是在宣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