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了目的,所以陆怀舒也不再阻止。
但还是忍不住的同裴瑜抱怨:“人家的婚事大多要纯粹许多,不像是我们,满满都是算计。”
裴瑜只是笑:“哪儿没有算计啊。”
是啊,哪里没有算计。
对比起别人来说,他们好像还要好上很多。
士族门阀之中纯粹的喜欢往往不存在,更多的都是利益的结合。
联姻的家族、联姻的人选,一层层的被框在了一个个极小的范围之中。
哪怕是不喜欢呢,也要被绑在一起过一辈子。
从三书六礼开始,就不是单单纯纯没有一点算计了。
陆怀舒和裴瑜的聘礼妆奁上即便仍旧有着算计,至少也是他们联起手来算计别人,而不是彼此之间的算计。
“这么想想,好像确实好一些。”陆怀舒垂头想了想,叹气。
想通了这些,陆怀舒和裴瑜两个从城外接回了突厥的朝拜的使臣。
简明帝知道裴瑜和陆怀舒要忙着下定的事情,等着人接了回来便没有再安排陆怀舒做别的事情。
突厥人在长安城中住了两个多月,陆怀舒便忙了两个多月。
简明帝只是在突厥人快走的时候设宴,才让陆怀舒出席。
陆怀舒听了不少关于突厥人自高自大的传言,没有信也没有不信,但直到在宴会上亲眼见到了对方使臣的高傲,才明白过来之前传闻说他们目中无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既然是朝拜,便是低了一头,但陆怀舒不仅看不出来他们低了人一头的样子,还很是不将人放在眼里。
一场宴会各怀心思,陆怀舒待得很不舒服。
到了尾声甚至还有人将苗头指向了陆怀舒。
“席中怎么还有一位女眷?”突厥使臣看着陆怀舒大笑,“一介妇人,还是早日回家相夫教子、少出来丢人现眼的好!”
被人这么说了,简明帝自然不悦。
陆怀舒某种程度上是他的心腹,更可况简明帝可不怕打仗,没必要低声下气的求和。
“使臣这便是不知了,陆爱卿是朕的得力大将,战功更是实打实的。”
突厥人并不将她放在眼里,只因陆怀舒不动手的时候世家娘子的姿态一向很好,她自己不说别人决计看不出来。
“是吗,”突厥使臣轻蔑的笑了一下:“女子倒不是当不得将军,只是这一位……军功到底是怎么来的,只怕有待商榷。”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上的笑容很是猥琐,别说陆怀舒了,就是别人也一眼能看出来他在想些什么。
裴瑜登时大怒,当即便要发难。
陆怀舒眼疾手快按下裴瑜,面色倒是没变,但熟悉她的人听得出来,她语气不对。
陆怀舒将视线转向了突厥使臣之间的一位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