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名服务生扮相的年轻女子端着盛满食物和美酒的盘子,游走各个房间,袒露的胸前塞满了各色各样的钞票。
我和蔡头对视一眼,暗暗咋舌,感情这就是赌场。
继续往里走,这里开始有背着枪的男子把守,目光如鹰。
在获得准许后,我们进来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大型的珠宝加工场所。二三十个衣着单薄的年轻女子坐在手工台前,用工具一点一点地为手里的珠宝加工。
每个人的面前都摆放着一个盘子,每当放进去一样做好的饰物,很快就有人收走了。
也就是在这里,我和蔡头终于见到了秀江。
秀江还是和以前一样,身材黑瘦修长,一双小眼眯成一条缝,里面总是带着笑意。
初见到我和蔡头,秀江上前一把搂住我们,又是箍又是抱,嗓子里还有些哽咽,就差亲嘴接吻了,显得无比地激动。
我和蔡头一开始也没想过能在这里遇到他,大家又好多年不见,顿时两眼泪汪汪,搂了好一会儿才松手。
搞得房间里加工珠宝首饰的女孩儿们一脸懵逼,还以为我们仨有啥基情。
饭菜早安排好了。
在一间安静的屋子里,我,秀江,蔡头,三个人坐在桌前,就这热气腾腾的菜香,举起酒杯,先一人干掉一杯。
再满上。
然后,这才开始叨长絮短。
我和蔡头先是将我们的这些年的近况说了一番。
我嘛,不说大家也知道,为了养活这一大家子,走南闯北,四处倒腾。吃不太饱,但也不会饿死。这些年下来,多少有些结余,日子也算还不错了。
蔡头说起来,那就比较辛酸了。自打他老爷子两眼一闭归了西,这小子就没人管了。以前多少有个人还能镇住他,现在不同了,一个人逍遥自得,想干啥干啥。
据说有一回,这小子居然把主意打在了街头居委会主任的身上。主任谁呀,家里有钱又有势,听说还收藏了不少值钱的古董。
蔡头盘算了几番,便找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打算大干一票。
也不知道是哪里走露了风声,结果他老人家还没出师,对方先带人找上门来,二话不说,追着蔡头就是一顿暴打。
蔡头这回被打得不轻,一个人在医院里躺了一个礼拜。
出院后,蔡头越想越气,就去派出所报警。但人家一听,当即就表示无法立案,便再也不理会。任由蔡头好说歹说,均以证据不足搪塞回去。
“这他妈还有说理儿的地方么!”
秀江听到这里,皱着眉头,不由得骂道。
蔡头吸着鼻子,叹气道:“说不说也就这么回事了,谁让人家是官,我是民呢!”
秀江虽有些不大瞧得起蔡头,但大家好歹相识一场,异国他乡的,总归算是一个亲人,顿时替他打抱不平。
我见气氛有些歪,便冲蔡头大声说道:“说什么呢!大家老没见了,能不能说点喜庆的事,真他妈丧!”
蔡头点点头,端起酒杯站起来,说道:“瞧我这臭嘴!来,二位哥,蔡头我敬你们一杯!”
我和秀江端起酒杯站起来,三个人一饮而尽。
面前的炉子里咕噜噜地炖着,香气四溢的肉汤弥漫。我吃着十分地道的蒜苗炒肉,不紧不慢地问道:“秀江,你这是怎么回事,前些年怎么突然就不辞而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