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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笑了吧。”昙希听唐忆讲完,酒醒了,笑的前仰后合,给她补充了她走后贺渝还回去的事情。
唐忆冷淡而尴尬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惊讶:“他,居然还回去了?”然而,自己已经把糖捡走了。
昙希耸了耸肩膀:“贺渝前段时间亲口告诉我的,而且,他还查到了你的名字和班级,但初三男生被初一女生暴打这种事,的确太丢人了,他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唐忆从未有过的心虚:“我回去再道歉几次吧......”
沈星湛和昙希这次圣诞节之所以在燕京过,是因为有一个颁奖典礼在这里举行,两人回燕京必然要回昙家,几次后昙锦很是不满,于是,他们这次选择陪小姑。
一进别墅,就见到客厅正中间立着一棵很大的圣诞树,上面挂着精致的玩具礼盒和彩灯,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旁边忙碌。
“凝凝?”
易凝穿着居家拖鞋和睡衣,嘴里叼着吸管,笑容明媚灵动:“希希姐,好巧呀。”
昙锦从楼上下来,视线从昙希身上落到易凝身上,最后,看向那棵圣诞树,笑容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凝凝,过来。”她浅笑着,朝易凝招了招手。
易凝放下手里的工具,乖乖的走上楼,然后,在昙希惊讶的目光中,走上了那个自己都很少去过的小重山三楼。
看来,小姑并不需要她陪。
昙希:“明明是四个人的电影,我们却没有姓名。”
沈星湛掏出手机,给她看自己刚刚在餐桌上发的微博:“你这话宋思卿和霍隐刚说完。”
昙希对着他粲然一笑,走到圣诞树旁边问道:“沈星湛,你想要什么圣诞礼物?”
沈星湛陷入思考,昙希已经抽出一条红色的丝带,在自己脖颈上轻轻地绕了两圈,打了个蝴蝶结。
“我把自己当礼物,送给你啦。”
那晚,沈星湛拆了很久的礼物。
将昙希和沈星湛送回小重山,唐忆拒绝了两人要她一起住的想法,重新坐回车里,给贺渝发消息道:“对不起”。
半个小时后,贺渝出现在她面前,满脸焦急的喊:“发生什么了,唐唐,你别吓我。”
唐忆惊讶的看着满身寒意的贺渝,迷茫的眸子逐渐回神:“你......我刚刚听老板说,你,你那次被揍了之后,还回去找糖了,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给你剩下。”
“昙希——”贺渝这才明白是虚惊一场,小声说,“都,都过去那么久了,而且你后来不是道歉了嘛。”
唐忆凝望着站在车门外的男人,外面下着大雪,他只穿了一件黑色大衣,里面是居家的薄衫,黑色的碎发凌乱,因为一路赶来的急,所以气喘吁吁,冻得面容微红,薄唇也红红的,像刚吃了糖。
一定,很甜。
唐忆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口水。
贺渝是个大善人。
除了苒姐姐,第二个那么在乎自己的大善人。
他又和陆苒不一样,苒姐姐认同和包容她心里各种古怪的想法,救了她瘫痪在床的妈妈,还告诉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像是自己的良师益友,教会自己很多东西。
而贺渝......是糖。
不计较自己揍了人,还主动送上门,给自己“吃”的糖。
“外面冷,你上车。”
她垂下眸,掩盖了眼底澎湃跳动的色泽。
“好,”贺渝笑着上车,顺手把领口松开两个扣子,“你怎么不和大小姐他们住昙总家?算了,来燕京一次,要不要去我家看看?对了,当年那两只学校门口的猫,现在就在我家,现在已经老的睡觉都会打呼噜。”
“好。”唐忆嗯了一声,视线落在他露出的喉结上。
这个男人平时过于斯文冷静,戴着眼镜,让人忽略了他英俊的容貌。
不知道他喂猫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贺渝眨了眨眼睛,他长长的睫毛上挂着融化的雪花,进入车内一瞬间就化成了水。
“那我开车就好,等下,让我擦擦眼镜。”他摘下眼镜,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准备擦拭。
然后,怀里撞进一具温热消瘦的身躯。
唐忆抬眸,紧盯着贺渝锋利诱人的下颌线和薄薄的唇。
“唐......”贺渝一动也不敢动,呼吸慢了半拍。
“能亲一下你吗?”唐忆问着,实际上并没有在征求贺渝的意见,一只手拉住他的领口,往自己的方向一拽,已经咬住了他的嘴唇。
本来就温暖的车厢,气温再度升高,唐忆的嘴唇很凉,像是尝到了什么软软的果冻,舌尖无师自通的往里蹭。
贺渝的瞳仁收缩了一下,然后化被动为主动,掐住她柔韧纤细的腰肢,狠狠地回敬回去。
视野是模糊的,动人的,他能看见唐忆睁着的眼眸,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清透的眼底是炙热纯粹的愉悦。
这种刺激感加重了触感上的柔软细腻,他甚至感觉唐忆在倔强又笨拙的试图攻城略地,占据上风。
她很专注也很要强,不管做什么都要争第一。
许久,两人坐在车厢里,呼吸交缠着,唐忆的指尖抚过他的脸庞,将眼角滑落的水珠蹭掉,很不满意的皱眉:“你怎么还是这么爱哭?”
她回想起多年前见到的那个哭鼻子的小男生,刚刚平复下去的情感一下子又翻涌起来。
贺渝:“这是融化的雪水!!!”
“哦。”唐忆面无表情,回忆着刚刚的吻,从眼皮到耳尖都是红的,放在膝上的指尖颤抖着,一下一下敲击着膝盖。
“果然是甜的。”
她得出结论:贺渝果然是糖成精了。
贺渝咬了咬牙,闷声道:“你也是。”
“我当然是。”唐忆很骄傲的挺胸,又有人夸自己可爱啦。
贺渝呼吸一窒,然后很无奈的说:“所以商量一下,我又不是渣男,下次别再揍我了。”
唐忆说:“那你要再让我亲一下。”
贺渝红着脸说不出话来,刚要点头,唐忆却以为他是要拒绝自己,扬了扬拳头:
“还是揍一顿吧。”
没有什么是揍一顿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再揍一顿。
车窗外,雪花在夜色里飘洒,有很多人的头发被染成白色,应该可以一直走到白头吧。
就像他们。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