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挽之晓得,这是不如意了。
他又道:
“饿不饿?不如为师点个外卖吧?”
乔钰呼吸微促。
牧挽之:“!!!!”
要生气!
“那先在为师这小寐一会儿?”
脑袋拱了拱,不情不愿的钻进被子,然后把脑袋给蒙起来。
“......”
牧挽之心里苦。
自小带大的徒儿,睡相可是极差!
要是旁边有人,必定夜里蹬上几脚,不打一套拳,都不快活。
小的时候,听说别人家都是要在床上讲故事哄睡觉的。
牧挽之为人师父,又当爹娘,自然不会薄待。
第一次夜宿在山上的时候,牧挽之就想着增进一下师徒感情。
结果呢。
牧挽之一觉睡醒,骨子都散架了。
乔钰倒是是食髓知味,每每大雨宿在山上,就眼神热切暗示!
后来,慢慢长大了,要避嫌了,两人就不在一块睡了。
可偏偏不巧,安生了两年后,乔钰犯了大忌。
牧挽之行了龙骨鞭,差点没被打死,乔钰身为徒儿,侍奉在侧,自然要夜里候着。
那段时间,简直是牧挽之的噩梦!
伤还没好,疼的很,夜里还不能安枕。
现在乔钰钻进被窝窝,那他岂不是羊入虎口!
他身体紧绷着,然后感觉腰上凉凉的,是某人的指腹,隔着寝衣,按着腰上的穴道。
还......还挺舒服?
行医之人对穴道掌握巧妙,酥酥麻麻的力道缓解腰上的酸痛,让牧挽之很是享受。
他阖着眼,紧绷的身子慢慢放松,竟然不知不觉又困梦了。
均匀的呼吸声一起一伏。
乔钰支起身子,透着月色,定定看了牧挽之一眼。
师父他老人家,貌似瘦了不少?
这里没有胖墩墩日来送饭,师父只吃外卖么?
一想到自家师父做的菜,乔钰有点表示理解。
她又躺了下去,盯着天花板,呼吸间是一股清淡的墨香。
熟悉的味道让她劳累一天的身子放松起来,拱了一个舒服的位子,就睡下了。
或许是太放松。
放松到乔钰今日做了一个梦。
梦到老宅主院的回廊下,飞过来的一只蜀山白燕。
‘这鸟生来有野性,你要真心喜欢,自然是不忍它一直关在笼子里,你要不喜欢,只想闲来逗逗,那关一辈子,也是可以的。’
老爷子的声音传到耳边,让乔钰愣了愣。
她内心本能的反驳。
怎么可能呢。
对喜欢的东西,最忌讳犹豫不决,抢喜欢的东西,更是不能心慈手软。
哪里会有不忍的道理?
再说了。
要是真心喜欢,自然要关在笼子里,困它一辈子才好。
她仰着头,仔细打量那笼子里的金环小链。
这锁做的精巧,金色镂空的,金环连着细细长长一根链,防止鸟儿飞了。
我可以把链子放长一点。
乔钰想。
多长都可以。
但链子还是握在手里头才安心。
鸟喙啄了啄她的手,让她微微回神。
她迅速把鸟捉住,扣上搂空小金环,这才松了一口气。
乔钰盯着那金丝小雀,满意笑了笑。
好像自己太粗暴了点,不过,这鸟儿性子太温驯了点。
在笼子里了还喜欢蹭蹭她的手。
有点痒。
乔钰任由它蹭,还想摸摸它的小脑袋。
“钰儿,又胡闹了。”
乔钰猛然惊醒。
手心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