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孔婶儿啊,你也别太伤心了。”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丝毫不给孔老太插话的机会,嘴里的话虽说是在为孔老太好,但句句都是在戳她的心窝子,孔老太气的浑身发抖。
“滚,都给我滚。”孔老太瞪大了双眼,操起一把扫把就要打人。
那几个妇女慌忙之中跑出院子,一边跑还一边说:“哎,孔婶儿你怎么还打人呢,我们可都是‘为了你好’。”那妇女解气的“呸”了一句,从前她生女儿的时候,这孔老太就是在她公公婆婆面前这么说的,说什么女孩儿不如男孩儿,她都是为了他们好,呸,什么人啊,活该落到这副田地。
“几个杀千刀的臭婆娘,都给我滚,让我再看见你们撕烂你们的嘴,我的大孙子以后可是有大出息的,就算以后你们求着我我会不会理你们,”孔老太站在院子门口,恶狠狠的道。
今天的这通闹剧还是很有效果的,从这天开始,孔老太在村里的人缘更差了,不但没人上她家,就是她出去也没人愿意和她说话,尤其在孔文俊抢了某家小孩子的玩具,孔老太还护着自家孙子不肯赔钱道歉的时候,所有人都对这对祖孙避而远之。
多年后,孔老太已经不像如今这么硬朗了,她佝偻着身子提着一个麻袋在垃圾桶里翻找垃圾,头发和衣服都乱糟糟的,所有过路的人见了都下意识的避开。
忽然远处走来了一个吊儿郎当的青年,他一脚就踹开了孔老太的麻袋,里面的汽水瓶咕噜噜的都滚出来了,她急忙的蹲下身去捡。
“死老太婆,我没钱了,给钱。”青年,也就是孔文俊嚣张的道。
孔老太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为难的看着自己的大孙子:“文俊啊,奶奶前天不是给你钱了吗?”
“就五百块能干点什么?快点拿钱,我哥们儿他们还等着呢。”孔文俊不耐烦的道。
“你又要多少啊?”孔老太摸摸索索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用不同颜色的布包了好几层。
孔文俊等不及了,一把将布包夺过去,翻开一看里面都是些零钱,加起来也不过两百块,他顿时不爽的将破布丢回孔老太怀里,嘴里骂骂咧咧:“怎么就这么点钱?还不够我买两包烟的,死老太婆,你是不想你大孙子有出息是吧?这么点钱我怎么求人家办事?”
孔老太泪眼朦胧,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她悔恨得不是自己和儿子做错了事,她恨的是当年叶秋拿走了所有的钱,以至于现在她的大孙子都没钱干大事。
“文俊啊,奶奶真的没钱了,你就节约点用,行不?”
“没用的老东西。”孔文俊唾骂一声,“赶紧去给我捡垃圾,明天我再过来。”说着他又嫌弃的看了孔老太一眼,“我和朋友走一起的时候你千万别说我是你孙子,我嫌丢面儿。”
“哎,奶奶知道,奶奶不耽误你做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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