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夏挪开视线,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什么时候去过?”
“九岁的时候吧。”
“九岁,不小了…”司徒澈眼底划过莫名,语气渐弱。
沈千夏嗯了一声,思绪有点飘远,继续说:“一直风调雨顺的允阳,那一年秋季却闹百年难遇的旱灾,粮食颗粒无收,数万人受灾,甚至连喝口干净的水都成了奢侈。”
“朝廷没有粮食与水救济之前,那种景象真的是惨不忍睹,好在后来得到缓解,听说出来救济的,还是个做善事不留名的。”
她说得有点多,声线有点颤,气息略有不稳。
司徒澈目光微动,扯了扯嘴角:“邺城与允阳相隔甚远,你怎么跑到允阳去的?莫非是去救灾?”
沈千夏叹了口气,调侃道:“我在家的日子本就不多,我那些名声可不是空穴来风的。”
“嗯,整日像个混混一样,流连于市井青楼赌坊那些吗?”
“也不全是。”
“那你真的只是混日子?”他的语气听起来越来越弱。
沈千夏一怔,缄默不语。
司徒澈没再多问,终于忍不住,疲惫地将头轻轻靠在她身上。
事实上,他已经强撑了太久。
忽然被一个小丫头护着,那种感觉竟然有点微妙。
仿佛多年以前,那个稚嫩而奶声奶气的声音,还响彻在耳畔。
眼皮沉重地阖上后,又勉强睁开,反复几次后,还是熬不住,沉沉地昏睡过去。
这一刻仿佛停靠在避风的港湾,终于可以安心地睡过去。
沈千夏深吸一口气,惊异自己竟然跟他说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