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尽量使自己镇定,柳国公不敢杀她,是因为她还有可用之处。
可眼前的男子不同,她对他而言没有丝毫益处,想杀她是他一念之间的事情。
若是现在彻底闹翻,她捞不到任何好处。
沈千夏舒缓一口气:“民女虽然顽劣,可嫡母和柳国公一直劝诫,自然对女诫知悉,一篇策论而已,不足为奇。”
容夜冷嗤道:“策论本宫并没放在心上,市井之徒的思想,为何给你头名,以你的脑子莫非看不出来?”
沈千夏一怔,竟也是他一手操纵吗?
她顿时恍然,验证心中所想,不管她在宣纸上写的什么鬼,都会是那个结果。
一手遮天,为所欲为!
果然还是那个阴狠嗜血的太子!
他是要把她往风口浪尖上推,令众贵女对她心存嫉妒与仇视。
容夜猛然逼近她,语气淡漠:“沈千夏,越是忤逆的女子,本宫越想看她屈服,你是第一个想尽一切办法不想进东宫的女子。”
沈千夏退后,与他保持着安全距离,心加速跳着。
“太子怎么如此说?大家可是挤破了头都想进东宫呢。”
“那些挤破头都想成为本宫女人的,唯独没有你。或者说唯一敢抗旨的只有你!”
沈千夏暗嗤,他这是自恋与变态到了新高度吗?
不想嫁给他的其实大有人在,敢抗旨的不也有王惜洛吗?
他恨的大概是她这样的出身还抵抗,太不自量力,或许他心中另有他想?
她内心忽然不安,目光紧紧盯着他。
容夜阴沉着脸,语气森冷:“上元节那夜,你就引起本宫的猜疑了。”
沈千夏目光坦然,眉宇染着些许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