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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肩上带着几滴从树叶滴落的雨珠,顺利回到住所。
杜羽不敢有任何停留,叫醒了隔壁屋睡眼惺忪的小伙伴们,随手解开包裹,将陈三狗的脑袋一脚踢到高卓的脚下,用十分平淡的语气说道:“我刚刚出去把陈三狗宰了!诺,这是他的脑袋,大家看看。”
“啊?”
“宰了?”
“真宰了?”
“怎么宰的?”
大家一阵惊呼,睡意全无。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羽哥吗?居然趁他们睡觉的时侯,偷偷溜出去宰活人,他自己背后还带着伤呢!
杜羽笑笑道:“其实杀人也不像想象得那么难,我到的时侯,那家伙睡得死死的,一刀切下去,献血直喷、脖子半断,没几秒就蹬腿嗝屁了!再补一刀,整个头就割下来了!”
“真的?”
“陈三狗没叫?”
大家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只是对杀人手法,更是对杜羽轻松的语气。
想想看,白天的时侯,还对陈三狗等人的欺辱委曲求全,晚上却偷偷摸到人家的床边割脑袋,这还是他们认识的羽哥吗?
难道,白天的胆怯、忍耐,都是装出来的?
就在大家被突发事件震得里焦外嫩之际,黄山河却下意识地抓住刀疤的衣襟往身后躲,若仔细倾听,还能听到他上下牙齿打架的声音。
而高卓则将陈三狗的脑袋提起来,凑到烛光前仔细辨别确认,接着一言不发地丢到地上狠狠踩了几脚,再一脚踢出门外,然后独自蹲到墙角、掩面而泣!
胡子奇想要上前劝止,却被胡铮拦了下来。
弟弟大仇得报,他想发泄一会儿情绪,由他便是。
大约过了三五分钟,高卓才停下来,转头看向杜羽的泪眼已是满含感激。虽然一个谢字都没说,但杜羽知道,从今以后,无论他想做什么,只要不击破底线,大致都会得到高卓的支持。
就是刀疤、胡铮看向杜羽的眼神,也多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采。
如果说,以前的杜羽,在小伙伴们的心目中还只是个孩子头的话,那么,现在无疑拔高了一大截,有了杀伐果断的领袖雏形。
“羽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胡铮问道。
惊讶、兴奋过后,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大家的面前:死者已已,活着的人还得活下去!大仇得报,固然值得高兴,但麻烦也必然接踵而至,下一步该怎么走?
跑?
还是瞒?
跑,等于间接承认了陈三狗的死跟他们有关。
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即使他们跑掉了,家人会不会受到牵连?
虽然他们只是几个不起眼的存在,但当初加入山寨时,也曾将家庭的真实底细报备过。一旦各土匪头目震怒,即使自己跑掉了,石壁村的家人估计也难逃峰头岭土匪的怒火!
瞒,未必瞒得过去。
峰头岭地形封闭,唯一的出入口一向戒备森严,却有人在被窝中被一刀毙命,不用想都知道,凶手只能是内部人员,各大小头目绝对会一查到底。事情若是暴露,以山豹的秉性,他们几个绝对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结局!
更何况,杜羽出去的时侯,雨早停了。
他提着脑袋走回来,说不定血滴了一路呢!
瞒,根本就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