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日……南羌躺在床上掰着手指头。
南羌伸手挠了挠散落的青丝,心里烦闷久久不能安。
南羌薅下来好几根青丝夹在手指甲里,昏暗灯光下映出其中有一根银白发丝。
南羌将那根银白发丝卷成圈圈,吐了一口气:“怎么还有白发丝?”
自从怀清不知所踪以后,南羌心里就像压了一块石头久久不能落地。
这几日多方打听还没有丝毫消息,南羌一想到怀清从此消失在人间,就总觉得闹的慌。
心里又不知道为什么堵,南羌绞尽脑汁思来想去,应该是自己不服气,好歹自己跟他也同生共死,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换谁也不乐意。
南羌手指里的银白发丝突然绞断,南羌眉头舒展片刻。
这几天天没有丝丝困意,躺在床上睡着也是半醒半睡,白天昏昏沉沉头疼的紧。
南羌烦躁撑起身子,屋里闷热,喉咙干涩,心里火气也盛,南羌想这个时辰白芷应该也还没睡。
让他做一碗冰镇雪耳进来去一去心中的烦闷火气。
南羌冲着门外喊了一声,白芷这会正躺在床上睡得酣甜。
南羌听外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又喊了一声。
南羌眯着眼睛,这家伙该不会又偷懒睡觉了吧?现在才什么时辰?
南羌听门外安静得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清楚。
南羌心头憋着一股火气,躺上床,用力翻过被子侧过去睡,想把全部烦躁压下去,好快点睡着。
南羌刚侧过身的时候,就听见窗户轻微吱呀声响。
南羌躺在床上:“去给我炖一冰镇雪耳来,就用厨房最大的碗。”
南羌紧接着听见门窗又吱呀一声,刚刚门窗里吹进来的风戛然而止,屋里旋即变得闷燥。
倏尔,南羌心里警铃大作,南羌翻过身从枕头底下拿出短剑。
南羌下床拿着灯四下瞧了瞧,推开一门窗缝,缝隙外面月色淡淡偷偷映了进来,。
南羌把门窗全推开,满天星辰灿烂映入眼帘,院子外静悄悄的并无一人。
夜深亥时,南羌手里拿着的蜡烛被窗外一阵风吹灭,屋子里的光线旋即暗淡,院子里外虫鸣声,一阵清风,南羌觉得有些凉,摸了摸额头才知道出了一层薄汗。
南羌点燃屋里烛台,正想去茶几上倒一杯冷水喝着压压惊,低头发现桌面上放着一封信。
南羌蹙起眉头,刚刚果然是有人进来了。
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到底是怎样的高手?
凉风扑面吹来,吹得南羌半披着的青丝凌乱,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眸。
南羌拿过信封,把门窗封好,南羌坐在灯下,摇曳的红烛照得南羌英气的脸颇有几分柔媚。
这几日大小事杂乱,心气烦燥,看着信封上一次不留的空白,南羌心里竟然盼着是怀清的信,也怕是怀清的信。
南羌心底一阵阵五味杂陈涌上来,面色平常,手里有些忙乱拆开信封。
信中只有简简单单几行字:“南淮王府,见字速来西郊外浔香树下往山上北行三里荒废破观。”
南羌看着信封袋子里的瓣鳞花,心里微微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