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在。”如雪略略低着头颅,涂有丹蔻的指甲嵌入手掌的肉里。
离渊声音儒雅:“此次行动失败,又折一得力之人,此等过错再犯,惊动忠首,到那时,纵然是我,也保不住你。”
如雪浑身发抖,声音颤动:“婢子知罪,此次悻奴失手又与那浑小子与道士有关,阁主,他们连害我百腾阁损失两名手下,婢子请求阁主下绞杀令,全力绞杀二人。”
离渊声音幽幽:“我知道悻奴是你妹妹,你心中有恨,既然如此,你就去吧。”
如雪踏出楼阁,一双手紧握,咬紧后槽牙。
要是早知道是个祸害,当日就不该轻敌放了他。
南羌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怀清拿着一坛酒走了进来。
“高家的事,你暂且得缓缓。”
南羌不悦:“缓什么缓,不就一个百腾阁吗,几个三脚猫功夫的人还要不了小爷的命。”
怀清抖了抖道袍:“三脚猫功夫?”怀清鄙夷看着南羌:“呵,昨夜也不知是谁险些命丧黄泉。”
怀清扒开酒塞,给南羌倒了一碗酒:“桃花酿。京都十里酒香铺子的镇店招牌。”
南羌闻了闻,桃花酿,她酿了许多,今年开春才挖了几坛出来。给了几坛她阿姐,又让她母妃带了几坛入京,不知她那嫂嫂喝了没。
南羌将酒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淡淡桃花香。
怀清继续道:“你那晚是怎么在跛脚七眼皮底下逃出来的?”
“小爷武功了得,还不能在一个瞎子眼皮底下脱身了?”
怀清将脸凑过去,南羌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
怀清犀利道:“就你这功夫,还了得,跛脚七那是什么人物,要你性命如同捏死一只蝼蚁。”
南羌不爽,这些日子怀清念叨最多的,就是她南羌如同蝼蚁,随便是哪个阿猫阿狗都能拿她的性命。
怀清见南羌一副要破口大骂的状态,旋即变了脸色。
“你武功虽不怎样,可胜在聪明阴险狡猾上。”
怀清坐了下来,看着窗外细雨,冷不丁的道:“你真不打算离开京都。”
南羌一两酒下肚,豪情壮志:“不走,区区百腾阁小爷还能怕他不成。”
怀清凤眼下垂,端起碗:“好酒。”
几杯下肚,南羌面色绯红,嘴里还在痴痴笑着。
怀清攥紧了拳头,随后又松开,扛着南羌回了床榻,盖好被子,独自一人坐在桌子上望着那半开的窗台。
白芷端下酒菜进来,看见倒头呼呼大睡的南羌,看了一眼怀清。
“今晚你睡隔壁房,要是听到什么动静,也别出来。”
白芷瞳孔放大,结结巴巴半响:“道……道长,不,不妥吧?”
白芷瞄了一眼床榻上的南羌,心里咯噔直跳。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万一……
白芷又蹙眉打量着怀清,莫不是道长早就知道她家小姐是女儿身,一直留在她们身边就是馋她小姐的身子?
那岂不是伪君子,好色之徒?!
白芷神色复杂变化多端,怀清一眼看破白芷那些腌臜小心思。
“那你来照顾他,贫道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