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羌一直盯着那女子面貌,那女子与男子一路调戏到了床榻边上,女子褪去薄纱,露出一雪白长颈,一双纤细白皙的玉手,锁骨分明,
玉手侯着男子的脖颈,笑声如银铃般。
南羌看的眼勾勾的,等男子起身,南羌才看清躺在床榻阮珠的容貌。
男子手掌大小的脸,柳眉黛眼,琼鼻朱唇,粉面桃花,青丝散落在红色床榻上,显得格外娇媚。
容貌果真是一绝,也难怪这么多王公贵族为她一掷千金,南羌浑然看不出她身上那风尘味。
南羌还伸手拉扯一旁的怀清,这有美人,自然是要一饱眼福。
怀清听见这传来的**声音,脸上一股燥热,也不知跟前这女土匪女流氓要偷窥到什么时候。
难不成他今晚要跟她趴在这屋檐上,当着明月星辰面一块偷窥教坊司第一名妓的活春宫?
南羌不要脸,他还要几分薄面,这至少……至少独留他一人在这看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跟南羌一块看,他想想就浑身颤栗。
南羌哪知道怀清心里想什么,只是觉得阮珠貌美,这屋里二人虽衣衫不整,但也没有什么不能看的地方。
南羌扯怒了,一用力,怀清站不稳,一下踢动了两块瓦片。
屋里的人听见动静,抬头一看,屋顶缺了一口子,吓得一声惊叫。
男子披着衣裳出门,不久,这教坊司院子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南羌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目光看着怀清,两人麻溜跳下树,蹿进了一厢房,再从厢房绕道回自个房内。
昨日才被醉香楼扫地出门,今日就被教坊司当场逮住她偷窥人闺房之乐,这事要是传出去,她的老脸往哪搁,以后怎么在江湖里混。
而且事迹败露,今日她在衙门的说辞怎么圆?
南羌幽怨的盯着怀清,怀清紧忙一副认错姿态,好说歹说后,怀清出门大喝一声:“给我来两位姿色尚且还过得去的姑娘!”
小厮打量一眼怀清衣着,给他找了两位姿色平庸得不能再平庸的姑娘。
怀清一副甚解我意的看着小厮,顺手拿了一两银子打发了人。
南羌坐在屋里,面色黑得不能再黑,沉得不能再沉。
他还不如给她见两盆大猪肘子,至少能填腹。
找这么两个玩意,看这皮肤,看这腰,看这屁股腚和胸,是特意给她倒胃口吗?
“前些日子,靖远王府中设宴,邀请和文人墨客到府中雅谈,闻人仲舒以一首赠咏赋再次夺得风头。嘿,这闻人仲舒还真是有点笔墨在肚。”
南羌坐在厢房,门外两个肥大身影在长廊经过。
“那郇城来的大才子扶颂公子呢?”
“略输闻人仲舒一筹,他一首长兴盛世论也是精彩,错彩镂金,词华典赡,辞藻十分华丽,可惜靖远王还是认为他诗词太过繁华损枝,浮文巧语,言词华丽而空泛,闻人仲舒的赠咏赋寓意深远。”
“靖远王此番点评,让闻人仲舒的才华名声又一时大躁。”
“呵……是福是祸还不得而知,女子无才便是德,像她这样一心想着抛头露面,还妄想争取功名的女子,哪个人家能容得下她。”
“陈兄此言差矣,她这样貌,只要是愿意,还是有人争相要的。”
“又是她。”南羌脸上难得露出一起平静。
“这闻人仲舒你也认识?”怀清只是随口搭腔。
闻人仲舒十二岁那年一首争春诗名声大噪,随后又一首叹娇,女儿赋名动大周,被世人称为女才子。
她也是那时,从她祖母,母亲和长姐就常夸闻人仲舒文采斐然,颇有大志。
也时常拿闻人仲舒与她比较,让她好好学习学习闻人仲舒。
她阿姐更是痴迷,这但凡有闻人仲舒诗集都能废寝忘食的细读。
二人相隔千里,却早在前些年已经有书信往来,据南羌所知,闻人仲舒与她阿姐南昭互为知己。
在南淮茶馆,闻人仲舒的诗句常被人拿出来谈赏,南淮百姓对这位女才子颇有钦佩。
反而一路北上后,这闻人仲舒名声反而多有质疑被人背后置喙。
南羌想起那日慕嬷嬷把她倒挂在房梁上,她看了一日一夜闻人仲舒画像,心里就恼火:“不认识!”
怀清轻笑:“听说这闻人仲舒也是一美人胚子,如何,要不要贫道改日跟你会一会这大才女?”
南羌鄙夷,满眼嫌弃:“什么时候你们道士也受美色所误了,你此次下山坑忙拐骗难不成是为了赚娶媳妇的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