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不勤说这话时,语气带着讽刺。
慕容廆没有回答,因为慕容迦没有提起是否提前派人通知吐谷浑,而他此时的心愿是两个兄弟都平安。
他用同样轻蔑的语气对丘不勤说道:“若是你果真杀了我,恐怕我那王叔很快就会翻脸了,你们的生意怕是就只此一笔了。只要我没死,我那王叔便得不到大宗司的支持,同样他还会时刻担心你与我达成协议,以丘不勤王子的智慧,我是死不了的,至少现在不能死。”
丘不勤听闻哈哈大笑:“不愧是慕容廆呀,你果真是个有趣的对手,我们合作怎么样?”
丘不勤忽然话锋一转。
“合作?你不是与我王叔慕容耐合作了吗?现在坐在大棘城王庭的是他。”慕容廆略带讽刺的语气道。
“可是我更欣赏你,更想与你合作。”
“哦,怎么个合作法?”
“你给你的哥哥慕容吐谷浑写信,说你已经与我宇文部达到协议,与他一起打回大棘城,助你重回王位。”
“代价呢?”
“你将乌候秦河以西的草场归我宇文部,我得了这片草场,我就会成为宇文部的世子。”
“有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
“我不是我那个愚蠢王叔,为了王位亲手将草原上的饿狼喂饱。我若与你合作,在我们与慕容耐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之时,你要的就不是那一片草场了,怕是整个辽东草原吧。”
“难道你不怕死在这里吗?”
“慕容氏不只我一个,我若是死了,我还有兄弟,我不会为了活着而出卖慕容部的。”
“你当真要这样吗?”
丘不勤的眼里透着凶狠与不甘。
慕容廆白了丘不勤一眼,没再说话。
而丘不勤指着前面的部落,冲着身边的人命令道:“你去通知宇文素延,将慕容世子领回去,不要将他与其他奴隶关在一起,不要给弄死了。”
“是,王子!”
就这样,慕容廆被丘不勤的士兵押送到了素延部,推到了宇文素延的面前。
与草原上其他壮硕的男子相比,宇文素延个子中等,身形消瘦,脸颊更瘦,显得颧骨有些突出,眼神敏感而犀利,透着精干与老练。
宇文素延对慕容部一向仇视,若非宇文丘不勤交代,宇文素延此时最想做的,就是弄死慕容廆。
不过虽然慕容廆没有性命危险,但活罪却是难逃了,这也是丘不勤让慕容廆落在宇文素延手里的原因。
宇文素延果真不像丘不勤那样客气,他用马鞭抵住慕容廆的下巴,阴郁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慕容廆,这阶下囚的滋味如何?”
慕容廆知道宇文素延是个狠角色,心里知道自己落在他的手里怕是要受些罪了,只是不知他会怎样对待自己。
他同样冷笑着看了看宇文素延,没有说话。
宇文素延被慕容廆的傲慢激怒了,他上去就是一鞭子,这一鞭子竟然狠狠的抽在了慕容廆的脸上,顿时就是一条深深的血痕。
打脸是慕容草原的大忌,是一种对人侮辱的惩罚,慕容廆也被激怒了,他上去也是一拳,同样打在了宇文素延的脸上。
宇文素延见慕容廆竟然还手了,他抹了一下嘴角被磕出来的血,攥紧了拳头,手指关节被捏的“咔咔”作响,眼神中透出凶狠,恨不能一口将慕容廆活吞了。
宇文素延发了半天狠,最后冲着手下的士兵道:“打他的衣服扒了,打二十鞭子,丢进马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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