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算准了我会下?”程清打开棋盒,摸了两颗黑子,笑吟吟地把玩着。
“不是算准,是程施主手上的棋茧告诉老衲,施主是个会下棋的人,而且不禁会,还是个中好手。”方丈轻轻笑着,眉目微合,颇有几分慈悲态。
程清听他的话,不禁看了看自己的手上,果真有棋茧子。
这么多年她练武又干重活,手上的茧子起了一茬又一茬,几乎都是老茧了,连她都有些分不清楚哪儿是哪儿因为什么留下了,没想到这方丈倒是一眼就看准了。
程清笑道:“方丈厉害,连这样细微的东西都能观察得到。不过,我不执黑子,古人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需得尊敬长辈。”
说着,便把黑子推向了方丈那边,而自己则是把白子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轻狂。”方丈一哂,倒真没怪罪的意思。
“不不不。”程清摇了摇头,笑道:“和大师对弈,比的不是输赢,而是经验,此番程清只为讨教,既不论输赢,又何来轻狂?”
“说得好,既然如此,老衲也向施主讨教了。”方丈道。
程清笑道:“请。”
方丈一子落在了边角之处,很快程清便跟着落下了一子。
两人你来我往追得不相上下,方丈不禁认真起来。
程清这时却抬头看向了他,道:“方丈大师,如果程清能够侥幸赢了,大师可否帮程清做一事?”
“既然是施主要做的事,那么必关家国天下,老衲岂能坐视不理?”方丈说着已落下一子。
程清扫了一眼,笑道:“大师这一棋来势汹汹,不过程清不喜欢白占别人便宜,我就当大师赌这一局了。”
语罢,程清一子落下。
“啪”地一声,原来的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本是步步退让快到死路的白子,突然就活了起来,瞬间变被动为主动,逼得黑子必须反攻为守。
方丈大师神情瞬间便凝重起来,又落下一子。
程清顺势又下了一步。
再连下了四五步,对于方丈来说,这个时间却像是过了半个世纪之久。
最后一子再也落不下,他抬手用袖子擦了擦汗,道:“老衲输了,施主的棋艺高深莫测,非老衲能够相提并论。”
程清捏着棋子,笑道:“大师的造诣也不低,只是程清学过兵法,会些诡计,大师才败下的。”
方丈放下两子,对程清施了一礼。
程清还礼。
方丈道:“施主谦虚了,棋盘上也讲究大局观,这一点,施主自比老衲厉害,输在你的手下,老衲心服口服。”
程清笑而不语,默认了他的话。
方丈继续道:“言归正传吧,施主想要老衲帮忙做何事?”
程清慢慢地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方丈终于弄明白了她要做什么,以及做这件事的关系厉害。
方丈点点头,道:“程施主放心去吧,这里有老衲看着,就算是皇上,也无法闯进来。”
程清惊讶他这番狂言,那可是皇上,一旦惹怒了他,那这庙还不是说拆就拆?
方丈见她惊讶,微笑解释道:“佛光寺乃太祖皇帝所建,建庙时,便有第一任方丈如智大师预言,庙毁则国亡。”
程清正想说,那皇帝看起来也不是那么信佛的人,就听到方丈最后补了一句。
“再则,佛光寺乃武寺。”